過椅子坐在卓逸的麵前。看樣子沒心情說客套話。
卓逸倒也不在乎何父的冷漠,轉而問他:“怎麼好端端的從樓上掉下來了呢?是事故嗎?”
“不知道。”何父痛苦地搖著頭,“我一直在外地工作,昨天才接到消息。一直是他媽媽在這邊照顧著。我也問過校方,他們說是小俊自己跑到樓上去的,至於為什麼會掉下來沒人知道。”
“您沒去過那個地方看看?”
“當然看了,怎麼能不去呢?那樓一共就五層,頂樓的樓台上很寬闊,四周的護欄都在。我看到有一塊護欄向外傾斜著,可能是小俊扶著那塊護欄往下看,不小心掉下去的。”
糊塗老爸!
多多少少的,卓逸覺得這個當爸爸的雖然糊塗了些但他很愛自己的兒子。倒是那位素未蒙麵的母親,挺有意思。
想著關於何家父母的瑣事,卓逸提出一個請求:“能不能給我看看小俊的X光片?”
何父有些不解,問他要看那個做什麼?卓逸回答的很爽快:“我也是醫生,希望能幫到何俊。”
都說是有病亂投醫,何父也沒再問卓逸的身份和職業,從櫃子下麵拿出了X光片和CT片子,交給他看。
CT片子,他是看不懂的。但至少X光片他略懂一二,看了看,皺皺眉:“肩部和腿上的骨折情況很嚴重,脊椎骨和盆骨的情況恐怕是最不樂觀了。幸好不是粉碎性骨折。”
一聽這話,何父覺著卓逸真是個不錯的醫生。可他那知道,卓逸這幾句話有一大半是根據何俊身上的繃帶還有石膏的情況推論出來的。
說到這裏,卓逸笑道:“吉人自有天相,何俊還這麼年輕,不會有事的。倒是您,不能倒下。”
言罷,他拿出自己的名牌放在桌子上:“有什麼需要可隨時聯係我。”
名片上很簡單,隻有名字和號碼。何父打開抽屜扔了進去,可不知為何,他又拿了出來,仔細地收在了錢夾的隔層裏麵。
離開病房之後,他朝著電梯走去。迎麵而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她穿著普通,素麵朝天,本是燙了波浪式的長發隨意在腦後束了一個卷兒,使她看上去年輕了幾歲。她在身邊走過,淡淡的香水味撲鼻。
她好像對俊美的卓逸視而不見,眼睛筆直地看著前方。卓逸慢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她,看著她一直走到何俊病房的門前,推門而入。
車內,俊陽早早就回來等著他,一見他略有不快的表情,便琢磨著是不是在家屬那邊吃了虧。可轉念一想,誰能占去莊卓逸的便宜?
“很有趣。”卓逸笑道,“何俊的父母好像貌合神離。”
“跟案子有關?”
“不。我隻是針對現在社會的夫妻現象表達一下感慨而已。走吧,去U大轉轉。”
俊陽的思想中有著根深蒂固的危機意識,隻要不在他麵前暴露出惡意,他便不會對你看上一眼。所以,當他第一眼看到U大校務主任的時候,很明顯的感覺到這人對他們的敵視態度。
當然,卓逸也察覺到了,和俊陽一樣不露聲色的繼續觀察。
“既然在開會,那我們等一等吧。”
“可以。”校務主任皮笑肉不笑地說,“不過我不能讓你們進辦公室等,可以的話請到小會議室吧。校長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二人隨著主任走進了小會議室,主任連句客套話都沒有便離開了。結果,十分鍾過去,沒人招呼他們,甚至連杯白開水都沒有。
卓逸倒也不惱,坐在沙發上敲著二郎腿,閑來無事跟俊陽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