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進懷裏,緊緊地抱住,她有多想念這個人,就抱得有多緊。
長陽在她的胸口淚如雨下,這段時間,她不止一次的擔心從此就永遠失去了這個溫暖的懷抱,畢竟她和柳妃發生了那樣的事,她也不是她一人的了。
“要你低個頭就那麼難麼?你要朕等到什麼時候?你就那麼狠心的放任朕不管?”
一句句緊接而至的的質問讓長陽委屈,我第二天就低頭了,可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哪裏還有勇氣說呢?
隻是,澤西,我現在發現,你太重要了,比什麼都重要,這些天,我甚至準備好了要與別的人分享你也不願意失去你,隻是,我怨恨,怨恨你為何在讓我嚐到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獨占以後,讓我體會與君攜手,隻此一人的幸福以後,現在卻又讓我不得不與別人共享一份愛。這種強烈的落差感,這種深愛之人被奪走的的痛楚就像一直殘忍的手,毫不猶豫的把她身上的骨頭一根一根抽離,鮮血淋淋,傷痕道道。
長陽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她從不知道原來自己有那麼多的眼淚。沈墨從開始的質問到不做聲的心疼,長陽的哭聲太壓抑了,就像一塊石頭,重重的壓在她的心上,讓她透不過氣來,讓她後悔怎麼就不能好好說,非要這般激動,讓兩個人都不得安生。
“你厭煩我了麼?”長陽慢慢在沈墨的輕拍下停止了哭聲,但聲音裏還是有些哭腔和鼻音。
沈墨搖頭:“怎麼會。”然後自嘲道:“朕更擔心你想念漢暘了,不願意在朕身邊待下去了。”
長陽抬頭,看向她,想要說什麼,卻又作罷,她從沈墨的懷裏出來,仿佛下了巨大的決心,第一次主動拉住她的手,走進了養心殿,關上了門。
沈墨正詫異為何她一句話都不說,卻反而拉她進來呢。當看到長陽哭紅的眼睛執著而堅定地看著她,手卻開始慢慢的解開自己的衣帶,她睜大了眼睛,她是要做什麼?
長陽的臉頰布滿了羞紅,但她的動作卻是那樣毫不遲疑,雙眉舒展,眼眸中閃著期待,深情的光芒。雖然很慢,但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沈墨終於反應過來,她握住長陽的手,沉聲道:“你要做的什麼?”
長陽低下頭,手無力垂下,剛才還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沈墨的話裏消逝不剩。
“你,其實很介意,是麼?”幽幽的聲音,好像這人沒了靈魂一般,說是詢問,卻更像是一個肯定句。
如果不是介意怎會至今不肯碰她,如果不是介意怎會一直不肯叫她歆兒。而現在又發生了那樣的事,她們終是回不去了,是麼?
沈墨聽得那一句毫無生氣的問句,心痛起來,說不介意麼?她自己也不信,她當然介意,介意的要發狂了,她的愛人曾是別人的妻子,她一想到這個就想對漢暘發兵滅了洛子纓和劉嶽全族,可是她能麼?
長陽見沈墨長久的沉默,心裏了然,她慘淡地笑了,然後看向沈墨,眼睛裏是堅定不移的光芒:“澤西,我愛的人從始至終都是你,那件事,我分毫不知,我知你不會信,但這就是實情,我真的隻愛你。”說到後來,聲音漸漸消下去,倒像是喃喃自語了:“這些是你的逆鱗,我不敢碰,但難道就這樣小心翼翼的一輩子麼?”
沈墨心痛萬分,第一次長陽這樣直白的告訴她,她隻愛她,與任何人無關,她怎會不信,長陽眼睛裏的堅定太純粹,如此純粹的怎會是謊言,她不該猜疑不定的,從前她是被憤怒擊昏了頭腦,這一段時間的分離,這一段時間的相思折磨,讓她沉下心來想了很多,現在反倒安心下來了,相信起來了。
她反思她竟把作為帝王的猜疑用到了最愛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