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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瑪突然問:“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嘛?”
清風明月,月下卻是茫無邊際的沙漠。
漠北這個地方,確實是流匪盜寇的風水寶地,狄流兒金盆洗手之後,柴寧宇的舊部占了這個地方,之後柴寧宇帶著舊部投了蒙古人後,這塊地方又成了幻影門的暫棲之地,當年金城之戰之前,柴寧宇從吐蕃回來,便帶兵清剿幻影門,幻影門的堂口一直設在金城,司南鳳便是神功蓋世,也抵不過大軍圍剿,就此退出金城,將堂口移到了吐蕃,吐蕃國亡,司南鳳舊傷複發而逝,格瑪便把幻影門的堂口又遷移到了漠北。
月下,樓台上擺了桌子,桌子上放著點心,和水果,以及美酒,格瑪,叫人把柴寧宇待到桌邊坐下,掂了一塊點心,送到柴寧宇嘴邊,說道:“吃點吧,餓壞了你,我可是會心疼的。”柴寧宇依舊默然無語,也不張口,格瑪望著她冷笑起來,笑著笑著,她忽然揚手,給了柴寧宇結結實實一個耳光,厲聲道:“還想跟我玩苦肉計?你以為我還會心疼你?”
柴寧宇依舊漠然,連坐著的姿勢都沒有半點改變,冷的就像是雕塑。格瑪繼續道:“我知道,我知道做人是不能有心的,誰有心死的就是誰,可是以前太蠢,不是,因該是太天真,總是放不下那點優柔寡斷,不是你,我斷不了這七情六欲。”
她一邊說著,一邊倒了杯酒,放在柴寧宇手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舉杯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來,把這杯喝了,恭喜你又能得我恩寵。”格瑪說著,舉杯喝了酒,然後轉頭去看柴寧宇,柴寧宇依舊冷冷的,蒼白的麵容在月光下更加白了,清俊的五官倒是沒有多少變化,隻是似乎瘦了,臉部輪廓更加清晰起來,比之以前似乎柔美了一些,又似乎沉穩了一些。
格瑪冷然道:“我叫你喝酒,你聽不見?”
柴寧宇依舊不說不動,格瑪目光陰冷起來,一手抓了酒杯,一手捏住了柴寧宇的麵頰,強行捏開她的嘴唇,把酒灌進了柴寧宇的嘴裏,柴寧宇被嗆的咳嗽起來,用力掙開了格瑪的手,格瑪卻冷笑著,再次捏住了她的下頜,托起她的臉,說道:“現在我們都是喪家之犬,你不覺得我們很配嘛?”
她陰冷的笑著,笑的有些神經質,格瑪變了,變得非常徹底,她的生命已經完全墮落,不過是能活一日是一日,她沒複國的誌氣了,她也沒要報仇的徹骨之恨,她把柴寧宇抓回來,其實隻是為了找點能讓她痛快點的事來做—就像一個腐朽的老人想極力尋找些什麼來激起自己的衰敗了的生命一樣。
其實她的血液早已經沸騰不起來了,她的心也早已死去,唯剩的隻是讓這末日多一些鮮活淋漓的刺激。
75 第七十三章
克西雅回來時,就聽到房間裏麵傳來的鬧哄哄的聲音,這個地方還是狄流兒以前的那處山寨,隻不過格瑪來了以後整個都返修了,把這裏變成了一處華麗的府邸,雖然她現在不過是亡國之君,但是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僅從宮中帶出來的一些珍寶就夠她揮霍一時了。
克西雅帶著金紫琦一起走進了飛柳閣,如今這個地方全部按照以前的吐蕃皇宮格局重建起來的,隻不過規模小了很多而已。隻是克西雅一進門便驚呼了一聲,什麼也顧不上,轉身先捂上了金紫琦的眼睛。
金紫琦疑惑的說道:“怎麼了?”
克西雅在她耳邊說道:“我去跟姑姑說幾句話,你不要睜開眼睛哦。”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