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明白了?知道該怎麼做了嗎?」方丈合上他的掌心,覺得該說的已經說了,於是起身有意送客。
「明白。」朵湛拾起地上的菩提念珠,朝他欠了欠身,「但我想,我能躲得開的,我不會有必須用到她的那一天。」
走出門外,映照在雪地上的陽光有些炫眼,他抬手去遮,不期然地望見一抹纖細的身影靜立在遠處,一身新釉白的羅裳在盛陽下隨風漫飛。---
風兒止定後,在飄飛的絲絹後方,有張素白剔透的容顏。
是她,他即將過門的妻,自幼一塊長大的青梅竹馬,與他靠得最近、被他視為生命中最為重要的女人,同時,也是他在佛前為她祈求了十年的秋水伊人。
朵湛快步跨下木階,矯捷的身影在下一刻已來到她的麵前,一掌扶住她的後頸,稍一使力,將不知已在禪堂外等待多久的她納進懷裏,感覺她柔軟似絮的身子柔順地貼進他的胸膛裏與他契合,她一身的冷意,也被他涓滴不留地密密收容。
柔潤融合的觸♪感包攏著她,她無言地閉上眼睫,垂首傾靠在他胸`前,雪白的柔荑悄悄探向他的頸際,尋求他供予更多的溫暖。察覺她指尖微有的冰涼後,他立即傾身將她團抱而起。
踏著細雪離去時,朵湛回首看了禪堂一眼。
依稀還記得,在他首次接近佛參悟佛理時,最初進入他腦海中的一句話,即是......佛,無魔不成。
佛若無魔不成,那麼,站在魔背後的那者,又該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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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婉不自在地靜坐在廳內,低垂著螓首試著不去感覺那些不斷朝她投射過來的目光,藏在袖中的柔荑,不知如何是好地絞扭著。
鮮少出現在人前任人觀看的她,向來隻習慣於朵湛的眼眸獨占她,在朵湛的保護下,她不是安全地待在朵湛的懷抱裏,就是將自已安鎖在閨閣內不踏出房門半步,從不曾離開他獨自來到人前。
自從與朵湛訂了親後,她就一直樓居在朵湛的襄王府內甚少返家,但在今日她父親楚尚任的吩咐下,她離開了襄王府回到府中,原本她是以為楚尚任是要她回府準備即將成親的瑣事,但在雙足一步入府中廳堂時,迎麵而來的門客與楚尚任的朝中政友們的目光,便讓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返回朵湛的身邊。
或許就是因為長期來的相處,彼此的交心和對他的依賴,她在心底早已不自覺地認為,朵湛遠比她任何的親人都來得與她貼近,也是天地問她唯一在乎的人,回到了家,她卻頓失所依不知該如何自處,她一點也不想留在這不屬於她的地方。
望著廳內眾人難以掩藏的驚豔神情,一抹驕傲的神色,在楚尚任的眉宇之間漾開了來。
膚若凝脂,容若芙蕖,麗質倩兮,美目盼矣。他一直知道,這個女兒的美貌足以讓全天下的男子著迷沉陷,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絕色尤物。這些年來,搶著想聘娶她的王公諸腳不計其數,隻是她的美,卻一直被朵湛一人深深獨掬擁有,任誰也不知他楚尚任有此豔女。
本來,他也不同意將楚婉許配給朵湛,憑她傾國傾城的殊容姿色,她絕對能吸引無數朝中政貴或是其它皇子,為他這父親在通往青雲之路上搭上一座天梯,直拉他再往上高攀。
可是與她自幼兩小無猜的朵湛,待她情真意切嗬護備至,十年如一日,即使她因病體的緣故,早已過了及笄之齡而遲未出閣,朵湛仍是不顧眾人阻攔,在數年前即向太子歐桑 表明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