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換來一個一展歡顏的春日?還是他做得根本就不夠,所以她才注定要與爛漫美好的春光失之交臂?每當她因此而深深蹙眉時,他總恨不得能代她受,將那些病災部承擔下來,好換得她的一笑。
她的笑靨是能傾城的,而她弱質纖纖卻嫵媚玲瓏的身子,更像珍貴得猶如需捧在雙掌上細心嗬護的蓮,風情和美麗在她的身上揉合成格外引人注目的吸引力,讓人隻消見過一眼,便再也挪不開眼眸,也離不開她。
他的眼、他的心、他的足,在首次見著她時便全盤悖離了他的心神而去,像著了魔似地,固執的停佇在她的身上,強烈得無法阻止的占有欲和私心,在她秋水似的笑意下被她喚醒了,命他不斷地催促自己,必須趕在他人發現這絕色的容顏之前有所行動,必須前去擁有。
但欲望像深淵,愈是臣服在欲望之中,那深淵便愈無止境的淪陷,即使已有了實際上的獲得,卻又像綿綿不絕的好夢一場,彷佛隻要他繼續追尋,他便能再多汲取一點,再多獲得她一些。
是的,他要的還不夠,即使她早已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但在她身上,他總覺得要的永遠都不夠,還有更多無法止息的渴望深藏在他的心底尚未釋放出,因為她就像是強勁無法甩脫自拔的麻藥,令他日複一日的沉醉,隻想蠻橫地占據她的所有,渴望能守在她的身邊再挖掘出她更多的無限風情,牢牢地將她擒獲,不讓別人也能擁有這人間絕有的瑰麗。
「怎麼了?」朵湛低下頭來,感覺她的環抱比往常來得緊促,像是不肯與他分離地緊密與他相偎。
「我很不安。」楚婉不想掩飾她的恐懼感。
「為什麼?」他的指尖穿梭在她如瀑的長發裏,找著了她的纖頸,柔柔地按摩著它,希望她能放鬆下來。
「關於我們的婚期......」她仰起小臉,欲言又止地望著他。
聽楚尚任說,他又將婚期往後延了,而這已經是第五度了,她開始擔心,那場婚禮是否將遙遙無期,或者將永遠都沒有等到的那一日,從昨日之後,她忽然好希望婚禮能如期舉行,別再衍生什麼變故,或許隻要成了親,那麼她的心也就能安定下來。
「每年春日都是你犯病的時節,這陣子你身子太虛了,而成親隻會使你過度勞累,我之所以會再將它順延一段時日,主要是想讓你先養好身子。」本來他也是希望這次能夠如期舉行的,但看她前陣子犯病犯得苦,他就怎麼也舍不得在她未愈之時,用那極為累人的婚禮再來折磨她。
「我們真的能成親嗎?」她幽幽地問,水眸裏寫滿了沒有把握。
「當然。」他理所當然地笑了,笑意裏,藏著等候多時的迫不及待。「這些年來,我一直等待的就是那一天。」
佳期如夢,真會有那天的來臨嗎?她隻怕,當他們終於盼到了時,紅顏已老,他的心已變,而她更怕,紅顏未老恩先......不,道人說的,是思斷義絕。
吵嚷擾人的人聲劃破池畔的寧靜,也入侵了楚婉的思緒,她回過眸來,循音望向院外遠處,對那些近來愈來愈常出現在襄王府外的人聲有些皺眉。
楚婉在他的懷中想起身,「外頭那是......」她聽得出來,是那些官員,是那些想將朵湛拉離此地好利用他的野心分子。
「別理他們。」朵湛的大掌牢牢固定住她,將她壓回懷裏,並不打算去理會那些再度登門的擾人客。
「他們還是不死心?」她輕扯著他衣襟,揮之不去的隱憂鎖在她的眉心。
他低聲地保證,「我會讓他們死心的。」或許再多讓那些人吃幾回閉門羹,他們就會打消念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