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段(2 / 3)

蜷縮在床上那小小的一團,身體沒有包裹在被褥裏,反而是將被褥緊緊的擁抱在懷裏,像是在捧著什麼珍寶一樣,睡著的表情都是那樣的小心翼翼。月光中,那埋在被褥中的小臉,微皺著眉頭,臉上仿佛有過哭泣的痕跡,也或者,她此時在夢中,也是在哭泣著的。

這畫麵像是無數的針尖紮在心頭,齊懿整個人鈍在那裏,什麼都不敢做,怕驚擾了那睡夢中的人兒。可是,站了一會兒,她卻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想要靠近過去,看看那睡夢中的精靈,就隻是偷偷的看一眼,就像之前她曾經無數次躲在暗處偷偷的去看她時一樣。

齊懿走到床邊,半跪在那裏,眼神黏在她的臉上,一秒鍾都不願離開,她顫微微的伸手,想要去撫摸一下她皺攏的眉頭,可手指剛伸到一半,還沒有碰觸到那張臉,躺在床上的人,卻突然的睜開了眼睛。

就那樣突兀的,兩人的視線撞在了一起,齊懿避無可避,手指撫摸的動作還僵在那裏,她看著對方有些迷茫不信的眼神,她想要立刻逃開,但心卻不肯走,想要再多留戀一會兒。就在她反複猶豫的空檔,床上的人兒已經認出了她,盡管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又是屬於她的甜美夢境。

“親愛的,是——你嗎?真的,是你麼,懿?”聞侑美的聲音帶著不敢置信,她知道自己今晚喝了些酒,因為她一直睡不著,所以,她在喝過酒之後,迷糊糊的走到齊懿的臥室,隻有身邊充滿了那個人的味道,她才能夠放心的安睡。

看到聞侑美醒了,齊懿的神經跟著繃緊,她快速的起身,打算逃離這裏,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侑美,又要怎樣把自己反複思量之後的話告訴她。

一見齊懿要走,害怕她又會像是所有的夢境一樣消失掉,聞侑美緊跟著從床上爬起來,伸手用力抱住了齊懿的腰,緊緊的,用她的手指,用她的身體,用她的一切,抱住齊懿。

“求求你,不要走!不管我現在是在做夢,還是在幻想,都求求你,不要再離開我!”聞侑美的聲音埋在齊懿的衣服裏,發出小動物一般的哀求,那一聲聲戳痛了齊懿的心,讓她無法再邁出腳步。

齊懿轉回身,伸手捧起來她的臉,看著那上麵清晰的淚痕,她隻有說不出的心疼。她慢慢低頭,在聞侑美的臉頰上輕柔的親吻,吻掉她的淚珠,吻走她的惶恐,可是,齊懿卻不敢開口說話,她害怕自己如果說話了,這個夢境,屬於她們的夢境,可能就真的會醒來了。

當齊懿的親吻離開時,聞侑美眨動著朦朧的眼睛,眼底有著擔憂和惶急,她害怕麵前這個人離開,她要做些什麼,留住她,就算是夢,也一樣要留住她。所以,當那親吻離開時,她主動湊了過去,仰起臉頰,努力的帶著討好的姿態,去親吻齊懿,吻她的眼睛,她的嘴唇,她的下巴。

那是沒有任何欲望的親吻,但是,卻像一尾落岸的魚,在臨死前的無助乞求。聞侑美閉上的眼睛,睫毛一直在害怕的顫唞,她的唇也是抖的,吻也是抖的。一

切都是那樣的惶惶然,惶然得可憐。

在那顫唞的親吻裏,齊懿的心在感受著侑美的絕望和期待,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所有情緒。所以,這一次她不願再拒絕,也不能拒絕,來自聞侑美的哀求。如同夢囈一般的,兩個人在那蒼白的月光中,緊緊的相擁,如同世界末日一樣的相愛,纏綿入骨,抵死相思……

當朦朧的黑夜過去,清晨的曙光降臨時,齊懿早已經消失不見,聞侑美愣愣的躺在床上,眼睛透過指縫看向那晨光。自己果然是做夢了吧?!昨晚發生的事情,全都是因為她太過想念那個人,才會在夢裏以為她又回來了,她那樣溫柔至極的擁抱著自己,用全部的深情來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