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他是不是太過的自以為是了?從不去考慮別人的想法,也不了解對方所需要的是什麼,隻是從他自己的角度出發,不懈餘力的把各種各樣他覺得好的東西塞到對方的懷裏。而最後,他的所有付出,招來的隻是對方的抵觸和怨恨。
齊懿沒有否認他的說的這些,因為自己確實曾恨過她的大哥,那是事實。既然他這樣坦誠的將心裏話說出來,那齊懿也想要告訴他大哥自己心裏的想法。
她對他說,愛情也好,友情也好,都是不能勉強的。很多東西,不是配或不配,而是適合不適合。
她遇到聞侑美,她看到的隻是自己眼中那個讓她心動、讓她心疼的堅強的女人,盡管她的過去曾經曆過很多難以啟齒的事情,但是,那些都隻是對侑美的傷害,不是她所能選擇的人生。所以,那些黑暗的過去,齊懿覺得自己應該做到的包容,並且比之前還要更加努力的愛護這個女人,再也不讓她受到這樣的傷害。
她從來都不覺得聞侑美髒,在她眼中,這個女人比天使還要聖潔,因為她可以為了家人奉獻出自己的一切,而在認識了齊懿之後,這個女人也可以為了她,付出自己的所有。她的愛那樣無私,那麼溫暖,哪怕她經曆過再肮髒的事情,她仍是純潔的仿佛天神的翅膀。
齊懿告訴她大哥,很多時候,尤其是遇到愛情的時候,不是簡單的是非黑白、對與錯,就可以輕易分辨出來的,如果真的能夠分得那樣清,恐怕也就不是愛情了。
而齊峻,就是一直過於保護自己了,他總是讓自己按部就班的度過著計劃好的人生,哪怕是他的欲望和戀情,他害怕未知的東西,那些他難以掌控的東西。例如,這一次,聞侑人的舉動,是他打死都沒有想到過的。為什麼,那個青年會衝出來保護自己。
聽到齊懿說的那些,齊峻漸漸沉默了,他腦子裏想起來,聞侑人在中槍昏迷前,對他說的那幾句話,他對他說,“不要絕望,這個世界,總還是會有人愛著你的,總會有人因為你的離開而哭泣,所以,不要那樣傻的選擇自殺,要好好活下去,變得幸福起來!”
幸福嗎?齊峻從來沒有想象過自己還有機會和這個詞語聯係在一起,他始終覺得,隻要自己擁有了金錢和地位,他想要什麼就會有什麼。幸福和愛,那隻是種無從捕捉的感覺,這對他而言,簡直卑微得不值一提。他完全不需要。
可是,那一天,當槍聲響過後,他沒有如自己預期的死掉,他看到聞侑人身上淌著血,卻在努力的對自己微笑,那一刻,他竟然有了心痛的感覺。他不明白這個青年怎麼會為了自己犧牲掉生命,他對他從未如何的親昵友好過,尤其是他們發生了關係之後,他的態度異常冷漠,有些時候甚至是故意找茬的。
但是,在初到西西裏島的那一晚,齊峻卻選擇了讓這個青年陪伴自己入眠,因為心底的恐慌,因為聞侑人的舒適體溫而慢慢平息下來,他從未像那一夜一樣,睡得如此安心。
齊峻聽著齊懿的話,他開始在心裏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盡管他不可能一下子就屏棄掉他曾經的習性和慣常思維,但是,至少他是有意要改正的,不僅是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他的妹妹,還有此刻仍躺在ICU病房的那個青年。
考慮
再三之後,齊峻算是對齊懿做出了妥協和讓步,但是也有一個條件,讓她回到聞侑美身邊的條件。
“如果侑人可以蘇醒過來的話,我就相信,心是相通的,愛是可以發生奇跡的。”這就是他的條件,隻要聞侑人醒過來,她便可以去和聞侑美在一起。
剛一開始,齊懿也有點抓狂,因為連醫生都對假死狀態束手無策,她又能有什麼奇招妙想呢?可是,當每一日看到齊峻堅持著為侑人守在病床前,和他不停的說話,齊懿覺得,其實,已經不關乎什麼條件了。
現在,算是為了侑美的交代也好,或者是妹妹幫助大哥,她都要讓侑人清醒過來。這也是償還自己射傷了侑人的欠債。哪怕,她是多麼的無心之過,結果已經造成。
就這樣,齊懿陪著齊峻在醫院整整待了一年時間,可是,聞侑人的病情並沒有任何的好轉。他們開始有些焦躁起來,尤其是齊峻,他從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堅持做到如此地步,他幾乎全權接管了照顧聞侑人的所有工作,不嫌髒累,自始如一。
這種接近絕望的心態,一直持續到了齊懿從秘密網絡得到的某個消息,她聽說,在歐洲住著一位華人針灸師,那人神奇的簡直可以把死人醫活。但是,卻沒有人知道,那位神醫叫什麼名字,究竟住在哪裏。
有希望就會有動力!得到這個消息後,不管消息是否屬實,齊懿都對大哥說,她要去歐洲找找看,哪怕是有千分之一的機會,她也不想要輕易錯過。隨後,齊懿便帶著刃的兄弟,踏上了尋找針灸神醫的旅途。
這樣漫無目的的艱苦旅程,一直持續到第二年的9月份,齊懿終於得到了可靠消息,針灸神醫目前住在維納斯鄰近的小城。當齊懿辛辛苦苦趕到那裏,敲開了神醫家門後,她突然就石頭一樣,無法動彈,因為門口出現的那個高大男人,竟然是消失多年的,秦亦霖。
如果這是個玩笑的話,當真是一點都不好笑!齊懿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該如何形容。而站在門口的秦亦霖,在短暫的怔愣後,卻微笑著向她開口,語調溫和,“嗨,小懿,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