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已經呈上皇上手裏,眾人都看著皇上,心裏揣測著發生了什麼,突然皇上講手裏的奏折朝著下麵扔了下去,眾人趕忙低下頭,不敢再看皇上,心裏猜到怕是又有地方造反了吧。
果不其然,皇上指著下麵的文武百官說道:“讓讓讓,每日都讓朕忍讓,讓朕體恤民情,你們看看,看看這奏折裏寫了什麼,他們真是要反了,居然連朕送去安撫的糧餉都不要,還半夜焚毀,果然是不可塑造的刁民,現在,誰都不要阻攔朕,傳朕旨意,即刻下令,出兵封鎖所有造反的地界,捉拿頭目,其他人等依法處置,如有反抗者,斬立決。”
三個字剛一出口,所有人都屏氣不敢出聲,隻有宰相站出來說道:“皇上英明,臣等這就下去辦。”
皇上已經不耐煩再理他,直接揮了揮手說道:“退朝。”便頭也不回地離開大殿,留下眾人的無可奈何,雖然知道出兵隻會更加惹起民憤,但是也無法再讓皇上改變主意了。
宰相早就等著這一刻了,如今聖旨以下,他的詭計便要得逞了,路過剛剛諫言的大臣身邊時,奸詐地一笑,說道:“真是好臣子啊,可惜了。”說完便揚長而去,留下一臉驚恐的大臣。
宰相剛回到府裏,皇上的聖旨便已經傳出了皇城,這下各地的百姓果然有些已經按捺不住滿心的憤怒,很多人甚至都忘了自己還在黃土上,居然也放下了手裏的活,紛紛出來抗議,跟著一起鬧事。
一時間,皇上案前的奏折高了許多,士兵還在馬不停蹄地往各地趕去,但是依舊擋不住這局勢。
剛剛發生的暴亂的濰城,此刻更是洶湧,本來最為嚴重的是城裏的乾縣,但是如今看來,整個城鎮都已經無法控製了。
守城的將士忠於皇命,自然是死守城門,此刻,城門大關,士兵們把守城樓,不敢懈怠。
但是百姓可不是說理的人,乾縣的縣令如今醒來,可是他們依舊不依不撓,說要反對保證,要推翻這個皇帝,縣令雖然想要出去主持大局,可是自己傷勢嚴重,根本下不了床,隻能在床上哭喊著無法報答皇恩浩蕩,讓皇上蒙此大辱。
他當然不知道,自己這個縣城隻是其中之一,周圍所有的縣城都已經亂套了,甚至被迫無奈,連縣令都跟著一起反了,每個人手裏都拿著他們自認為有用的武器,揮動著在街上遊走,口裏喊著:“反對暴政,推翻皇帝。”
其實這些口號都是宰相讓自己人混進去帶頭喊得,百姓不過是他利用的工具罷了。
老百姓們都仿佛是中了邪似得,一股腦朝著城門湧去,城下的士兵拿著長矛對著他們,但是他們似乎覺得士兵不會怎麼樣,於是也不管不顧,就往前走,但是他們那裏會想到,皇上已經下了殺令。
於是,便發生了再也無法挽回的事情。
士兵的矛瞬間插在已經靠近他們的前排百姓身上,頓時鮮血直流,仿佛有一兩秒的安靜,大家都不可置信地盯著前麵或是親人,或是朋友的人已經緩緩倒下,緊接著,尖叫聲,哭喊聲混成一片,士兵們也是無奈,但是逼不得已。
守城將士說道:“莫要再帶頭惹事,否則一律殺無赦。”
沒有人理他的話,一個個已經瘋狂至極,此刻心裏隻有對皇上的恨,於是紛紛擁上前去,士兵已經來不及拿出剛剛沒入前麵人胸膛的武器,便被後麵上來的人撲倒,緊接著便被眾人圍毆,估計是丟了性命,官兵和百姓開始了混戰,但是畢竟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轉瞬間城門口便屍體無數,沒了剛剛的吵鬧,就像戰場過後的殘敗景象。
宰相的人根本就沒有參加這場暴動,而是躲起來觀戰,他們的目的就是這樣,官民反目成仇,這樣才是最好的時機。
宰相府裏,一片開心,宰相拿著手裏的折子,哈哈大笑,對著報信的人說道:“好好好,重重有賞,接下來吩咐他們,準備裏應外合,三日之後準備攻下那濰城。
濰城隻是他選中的一個普通地方,隻因為這裏常年缺水,生活貧苦,所以更容易讓他得到機會,所以才會選擇這裏,如今看來,他的做法是對的,隻要有這樣一處例子,那麼其他地方,自然用不了多久就會不攻自破。
宰相已經開心的不得了,等不及就要為自己擺慶功宴了,但是礙於還不是機會,便壓下心中的激動,靜待三日時間到來。
而這個消息,皇上剛回到自己的寢宮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