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不用問。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眼睛裏滾落,一顆顆都像珍珠一樣寶貴。
歐陽烈看著許諾發紅的鼻尖,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終於伸過手去將她抱在懷裏。
許諾微微掙紮了一下,也放鬆了身體。
歐陽烈感覺到胸口一陣溫暖的濕意,不由將她抱得更緊,更緊。
許諾醒過來,一眼看到蚊帳頂。
他眨了眨眼,確定這是自己的蚊帳。
如果不是身體還那麼酸痛,她還真要以為那場千裏尋人隻是一場夢。
沈昕摘下耳機,“醒了?都到吃晚飯的時間了。餓不?”
許諾做起來,“我怎麼回來的?”
沈昕哼笑,“不記得了?”
“怎麼?”
“你哥把你抱回來的。你睡得像頭豬一樣呢。又是下課高峰期,人人都看到了。你哥看你的眼神,那溫柔喲。”沈昕笑,“剛才隔壁和對門的都來敲過好幾次門了,問你醒了沒。你準備著吧!”
“啊?”許諾抓了抓頭發,“那我哥呢?”
“早走啦!人家陪你折騰了通宵,又開車來回,也累啊。”
許諾哦了一聲,下床穿鞋。
電話響了,卻是泰浩歌。
許諾肚子裏五味雜陳,全化作一聲歎息。這個漫長的故事真不知從何講起,他隻勸他去和邱小曼好好談談。
泰浩歌說:“我知道她在鬧什麼。我媽單獨找到她,要她離開我。她和我媽大吵一架,推了我媽一把。”
“啊?”許諾驚駭,“梁姨怎麼樣了?”
“沒事,隻是腳扭到了。我剛把她從醫院裏接出來,她會在我這裏住一陣。”
許諾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說:“她還跟我說,你有了別的女人。”
電話那頭,泰浩歌沉默半晌才說:“是有一個女人。”
許諾聽到什麼東西倒塌的聲音。
“我曾以為,你們兩個的愛情,是堅固不催的。”
泰浩歌苦笑,“不,其實早已經百孔千瘡了。從她開始崇拜金錢和榮譽,從她開始結交那些虛榮的朋友開始,這段感情就變質了。我曾試著挽回,那年夏天你也在,你看到了的。結果怎麼樣呢?我這邊把繩子拉得再緊也沒用,她那邊鬆了手,一切都結束了。”
許諾歎息,“她總是希望你發達了,她好有依靠。如今你真的發達了,卻不要她了,難怪她傷心憤怒。”
泰浩歌冷聲道:“諾諾,你也公平一點。我沒發達時,她找其他發達了的男人依靠,等我發達了,她見到好,又回奔過來。諾諾,我不是傻子。假如我還像以前那樣不過是個律所的小助理,她會像今天這樣嗎?”
許諾也不知道說什麼。
“邱小曼如今隻是恨我,可她也不想想,她當初做的事,我怎麼會不知道?”泰浩歌這些話也不知道憋了多久,現在盡數吐露出來,“我和她這一年來很少聯絡,我生病,工作上遇到困難,煩躁有愁苦的時候,隻有找你尋求安慰。她知道了,不過不鹹不淡地說一句:總會好的。”
邱小曼之前來找泰浩歌,頭一句不是問他工作怎麼樣,也不是問他生活得好不好,而是開門見山道:“我聽說你們單位要分房子的,你趕緊存錢買,這樣好結婚。”
泰浩歌怒極反笑,“結婚,和誰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