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停下筆,和男人對視了一眼。許諾十指交叉,隻有她自己知道手心裏都是汗。
女人終於開口問:“你和他上次聯係是什麼時候?”
許諾想了想:“一個多禮拜前了,我記得是星期二,那麼快兩個禮拜了。”
“你有主動去聯係他嗎?”
“有的。不過是他的助理接的電話,說他很忙。”
女人看著許諾的眼神,分明寫著不信任。許諾坦然麵對。
男人問:“你知道他最近的情況嗎?”
許諾說:“我知道他父親的事,他也和我說過他會被牽連的事。”
“還有呢?”
“沒有了。”許諾說,“我們倆在一起,談的最多的還是我的生活。”
男人和藹的笑容漸漸隱去,“他從來沒有和你談過生意上的事?”
許諾坦誠地說:“不,他從來沒和我談過生意上的事。”
女人輕笑起來,“許小姐,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是目前他身邊唯一一個親密的女性,也是跟他時間最長的一個。”
許諾聽了這句話,心裏反而有種莫名的快樂。她現在已經完全鎮定下來,輕鬆對答:“這點我不那麼肯定,我了解的歐陽烈,隻是生活上的一麵。不過我相信他,敬佩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審訊人員又再度對視一眼。
男人又低頭去翻資料,“根據資料上來看,你的經曆非常簡單,也很順暢。但是聽說你最近正打算從做得很好的公司辭職,可以問一下原因嗎?”
這個說起來可複雜了,“我在公司裏……遭遇人事危機。我畢竟剛接觸社會。所以我覺得換一個工作環境重新來過,會比較好。”
這樣的解釋怎麼樣?
男人看起來似乎覺得還算滿意,“辭職後你有什麼打算?旅遊?”
許諾笑了,“我就是在旅遊城市長大的孩子,我前十幾年的人生就是在旅遊。現在我隻想盡快找到下一份工作……”
“夠了!”女人不耐煩了,把筆往桌上一拍,厲聲問道:“歐陽烈有沒有交給你什麼東西,要你替他保管?”
許諾微微一怔,鎮定地說:“沒有。”
女人盯住她看,眼睛似乎能透視到深處。
男人脾氣好點,問:“你從來沒有接觸過他生意上的事,一點消息都沒聽過。”
“也不是一點都沒聽過。”許諾承認,“他如果有新開的飯館,會請我去吃飯。店裏做活動的時候,他會給我他的咖啡店和飯店的招待券。我知道他的生意越做越大。”
女人看了看資料,“從他四年前回國後,他就開始在本市投資。似乎他在哪投資,你就在哪兒啊。”
許諾回以她一個從容的笑,“這隻是巧合罷了。再說當初是我先到這個城市上大學的。”
女人丟下資料,抱著手靠進椅子裏。男人歎了一口氣,說:“許小姐,我們正在調查歐陽烈的一些商業活動和資金來源。你有什麼看法?”
許諾說:“我不會妨礙司法活動。我告訴你們的都是實話。”
“你什麼都不知道?”
“他什麼都不讓我知道。”許諾說,“他說這是男人的事,我隻用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女人忽然問:“你還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叫秦浩歌,是不是?”
許諾沒想到他們會問到這個,愣了一下,才點了點頭,“是的,我們從小就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