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日有所不同.林天行的目光認真而幽深,似乎看到了許諾的心裏.她內心悸動.
老實說,林天行生得這麼英俊,特別是微笑的時候,兩眼含著深情,光是看著就要醉了.許諾也是年輕女孩子,沒有一顆層層包裹的心,當然會被打動.林天行性子好,很忍讓許諾的要強,笑眯眯好說話,有時像個孩子需要人照料,關鍵時候又能像個男人一樣站出來.
這樣的男人,不論丟到哪裏,都是女孩子們爭先恐後爭奪的對象吧.
"天行......"
"什麼都被別說."林天行阻止了許諾,"我不想聽你說拒絕的話.你用不著這麼早下結論.我知道你自己也迷茫.等你想清楚了,做好決定了,再來跟我說."
許諾無奈地歎了一口娶.
送走了林天行,許諾一個人回到家裏,屋子裏 一如既往地冷清.雨夜更個誒這份寂寥增添了分量.
許諾沒有開燈,她倒在沙發裏,長長歎了一口氣.
許諾閉上眼睛.她已經習慣了歐陽在身邊的感覺,隻覺得如今這狀況,好象一個家,都不再像一個家了.
她忽然想去他們都還年少的時候,那時候歐陽烈隻是一個成功的混混頭,語文總是不及格.她幫歐陽烈趕功課,忙到半夜兩點都沒睡.歐陽烈帶著熱騰騰的炒螺螄來找她.悄悄翻窗子進了她的房間,兩人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吃.
那時候許諾的房間不到五平方,歐陽烈高高的個子,縮在那裏顯得十分委屈.螺螄的辣椒放多了,兩個人辣得差點飛起來,又不敢出去找水喝.
許諾在黑暗中笑.如果歐陽烈在,如果他在的話,大概會開著電視看球賽吧.手邊放著冰啤酒和瓜子,罵裁判,為進球叫好.許諾在屋裏做著事,聽到了,總會笑.有時他會做點家務,估計沒人知道這個連鎖餐廳開遍全省的男人尤其擅長給地板打蠟.所以家裏的地板總是光滑如鏡,像新的一樣.
小時候他們還在縣裏的時候,每到周末,歐陽烈就會開著他那輛超級威風的摩托車去接許諾.邱小曼總是被他嚇得發抖,隻有許諾大膽地跳上他的車後座.歐陽烈帶著她,速度都不會很快.車呼嘯著在同學們麵前飛過,許諾那時候覺得酷極了.
暑假是最美好的.郊外的魚池邊上,竹竿撐一張帆布,下麵的桌子上放著冰西瓜.歐陽烈就躺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看著魚竿.許諾一看到浮漂有動靜就歡喜地又叫又跳.歐陽烈就笑著罵她是笨蛋,魚沒上鉤就被她嚇跑了.
歐陽烈對垂釣十分有研究,偶爾旅遊也是為了釣魚,他教過許諾,釣魚這事,就是要有耐心.安靜地,沉穩地,把自己融入到周圍環境去,就像魚身邊的水,就像人身邊的空氣.這樣,才能在它還沒有察覺的時候,你就已經捕獲它了.
許諾突然覺得,自己就有點像那條笨笨的小魚.
許諾摸到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歐陽烈的電話.毫不意外的,還是留言箱.
"喂,烈哥,是我.嗬嗬.我也沒什麼事,就是打來問候一聲.你收到了我上條信息了嗎?不過那沒什麼,不是什麼重要的信息.隻是問一聲好而已."許諾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我知道你很忙,我也知道你不會打電話給我.說真的我不知道我們之間突然怎麼了.不過也許是因為我不知道,所以你才不理我了.你是生氣了嗎?"
話筒裏隻有細微的電流聲.
許諾歎了一口氣,繼續說:"我真的很笨,很多事我都不懂.不過我會去學,我一定可以做得很好的!我們兩個曾經那麼親密,我們兩個也曾很長時間不聯係.可是......可是,你也知道......你一定嫌我羅嗦了.烈哥,我,我隻是想說,如果你在身邊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