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著他,說:“你若不要她,就幹脆放開她,和她好好談一談,別半吊著不放。你知不知道,她每次打電話接到留言信箱,臉上那失望的神色,讓人看了多心疼!”
歐陽烈端著茶壺的手輕微一抖,一杯茶滿,他推到了林天行麵前。
“如果,”他慢條斯理地說,“如果我要她呢?”
林天行端起茶,輕吹了一口氣,輕笑著說:“那就像個爺們兒,站出來跟我搶吧!”
歐陽烈笑了,幾分無奈,積分不屑,“和你搶?你搶不過我。”
林天行心裏澆了油的柴堆被這句話一把點著了。他冷笑:“你自信十足啊,不知道憑的是什麼?烈哥,身體還好嗎?”
歐陽烈放下茶壺,從容不迫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問:“你怎麼知道的?”
“要查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林天行笑了笑,“許諾那傻丫頭隻知道等,等到天荒地老,她還是等。她以為你有什麼忌諱,才避開她的。”
歐陽烈旋轉著茶杯,說:“我知道這樣不好。”
“人你不想她擔心,那就編一個謊言,然後消失。我會保證她很快忘了你的。”
歐陽烈啞然,林天行倒笑得十分愜意,“真的,這點信心我是有的,隻要你保證別再出現。”
“很久沒有聽到有人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了。”歐陽烈靠近沙發裏,“你能給她什麼?一份天真、衝動、熱烈,卻未必能持久的愛情?你甚至吧、還不能給自己做主。我記得你聖誕節前就該會美國繼續讀碩士了吧?許諾不會跟著你去美國,而你父母是不會同意你就這樣在國內混下去的。你的人生還沒有定下來,你甚至還沒有一個可以讓你為之奮鬥的事業目標。你能對許諾好多久?在困難來臨時,在考驗麵前,你能堅持得了多久?”
林天行冷笑道:“那你呢?你的手術日期定在什麼時候?”
“下個月中。”歐陽烈十分坦白地說,“我過幾天就要走,先住院做些準備,上月許諾隻能留給你照顧。”
“不想讓她看到你這樣子?”
歐陽烈坐直,凝視著林天行的眼睛,“我不是怕她失望,我隻是不想讓她為我擔心。”
他站了起來,往門走去,腳步沉穩,背影高大而堅實。就如同他以往一樣,始終都像個有承擔的男人。
“我也一樣。”林天行在他身後低聲說,“我不會做任何傷害她的事。”
歐陽烈淡然地看了他一眼,開門而去。
許諾下午的時候醒過來。日頭已經有偏西,病房裏很安靜,她聽到機器運轉的電流聲,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呼吸聲。
她臉上浮現出笑容,朝著那個呼吸轉過去,卻對上林天行驚喜的麵孔。
她的笑容凝結著臉上,然後慢慢消去。
“是你……”
林天行把這一幕全收在眼裏,臉上的喜悅也帶上了苦澀,“是我。你感覺好點了嗎?”
許諾長長歎了一口氣,“覺得被活體解剖了。”
林天行笑,“堅持一下,醫生說傷口不大,過一兩天就不疼了。”
許諾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林天行拿毛巾給她擦臉,許諾伸手接了過去,“我來吧。”
林天行有帶你窘迫,“對不起。”
許諾不解地看他,
“你打我電話,我沒能接到。”
許諾微笑,“這點小事。這本來就是一個意外,和你沒關係。再說了,這都是道歉,歐陽見了我,還不得跪下了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