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樣,你知道的吧?”
林天行說:“對不起,他也不想你知道。”
許諾說:“我得去看他。”
林天行知道,她這一去,就是徹底地離開自己的勢力範圍,而且再也找不回來了。
那個率真而清純的女孩,總是對他微笑鼓勵他的女孩,他努力了很久,還是沒有抓住他。
許諾已經從抽屜裏翻出了訂機票的電話,林天行不安地問:“真的不要我陪你過去嗎?我保證不打攪你們。”
許諾笑,“我這麼大個人了,還會給拐騙不成?那裏是醫院,又不是黑社會總部。”
許諾訂好機票,然後去收拾行李,林天行一直在旁邊看著她忙碌得像一隻小蜜蜂,羨慕另外一個男人,羨慕得眼睛發紅。他相信如果他也重病在床,她也會為了他而操勞的,隻是
性質不會相同,同情的愛並不是愛。
“你是愛他,還是同情他?”
許諾聞聲,回過頭去,看到林天行像隻被遺棄的小狗一樣蹲在沙發上,於心不忍。
“天行,我謝謝你。”
林天行苦笑道:“我不你謝謝我,我要你愛我。”
許諾走過去,摟著他的肩,用力拍了拍,“我也是愛你的。”
林天行對這個明顯是打了折的變了質的愛有點不屑,但是又舍不得推開不要。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我們當初在鎮上的時候,多快樂。我們一起去遊泳,一起幹活,紮花燈,看煙火……”
“每個假期都是愉快的,但是人生不是度假。”許諾說。
林天行一言不發,隻是走過去,抱住了她。
許諾靜靜靠在他懷裏,感覺到他身上溫暖的氣息,覺得十分安心。
林天行把她抱著更緊了一些。
許諾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天行,加油!”
上飛機前許諾給劉阿姨打了一個電話,阿姨聽到她要去看兒子,激動得差點要哭出來,反複叮囑道:“你和他把話說清楚,要他好好看病治療,諾諾啊,阿姨就把他交給你了!”
飛機上的每一秒,許諾都覺得極其漫長,她無數次看表,從來沒有什麼時候像這時覺得指針走得那麼慢。
下了飛機,她奔去找出租車,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住她。
“二姐!”青毛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你動作可真夠快的!來,烈哥派我來接你。”
許諾上了車,立刻問:“烈哥的病怎麼樣了?很嚴重嗎?”
青毛滿臉憂慮,“很難說,醫生說,如果手術成功了,活到九十八都沒問題。”
“醫生有幾成把握?”
“半成。”
“也……也還算有把握的。隻是你一開始也幫著他瞞著我?”許諾的指甲一下掐進青毛的胳膊裏。
他哎喲直叫:“烈哥不讓我們說!他說反正手術過後就沒事了,不讓你們擔心。而且到現在為止,檢察院和記者都把他盯得很緊,他是不想牽連你,你上次被叫去問話,烈哥都擔心得沒吃下飯,最近病情突然變嚴重了,他才……”
他不敢把話繼續說下去。
許諾算時間,“半年,居然瞞了我半年了。”
青皮小心翼翼地說,“二姐,烈哥最是不想你知道,而且那時候你又那麼忙,後來病情加重了,他又不想你擔心,你知道的,他對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