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恭畢敬地說道。
高湛一臉冷漠的點了點頭,目光無意中掠過他的時候,發現他似乎欲言又止。
“王戈,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王內侍猶豫了一下,“皇上,河間王的母親一大早就在宮外求見您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告。
高湛的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必定是為了河間王求情而來,朕不想見她。”
“可她說……”王戈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她說她願意用一個秘密來換河間王的平安。”
“哦?”高湛的薄唇微抿,眼帶譏笑,“不知是什麼秘密,有這麼大的作用?”
王戈湊了過來,更加小聲的說道,“皇上,她說是關於蘭陵王的秘密……”他還沒說完,就看到皇上的臉上瞬間變了顏色。
“立刻讓她進來。”
斛律恒伽從今天早晨睜開眼開始,右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一直到了現在上朝時,他的眼皮還在繼續跳著。他無奈地揉了揉眼皮,餘光掃了長恭一眼,發現她居然也在輕揉著自己的右眼皮,不由覺得有些奇怪。俗話說,左眼跳吉,右眼跳凶。這不會是什麼不祥的預兆吧?
身旁的大臣們又在喋喋不休地說著廢話,皇上卻是靜靜坐在禦座上,始終未發一言。恒伽早就發現皇上今天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神遊太虛,心思完全就不在朝堂上。他略帶疑惑地抬頭望了皇上一眼,那白玉珠簾正好動了一下,在一瞬間,他看到了皇上正緊緊盯著一個人,那雙茶眸很深很深,就像無限寂靜的深海深處,所有的一切都以極緩慢的速度在流動,可在同時,又仿佛有帶著毒的藤蔓在那雙茶眸中蔓延。他從沒在一瞬間看到如此複雜多變的眼神,有震驚,憤怒,欣喜,難以置信,懷疑……更多更多的情緒交纏在一起,幾乎就要令人窒息……
他的心裏一悸,迅速地又望向了那個渾然不覺的當事人---高長恭,忽然感到一種不安恐懼的感覺緊緊地扼住了自己的心。皇上----為什麼用那樣的目光看著長恭?
下了朝的時候,恒伽破天荒的被皇上召到了昭陽殿。
微風帶來陣陣涼意,園中引水潺潺不絕,池畔的菖蒲正濃,與白色菊花相映成趣。高湛見他到來,還令人端上了棋盤,這倒讓恒伽心裏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皇上特地召見他,不可能單純到隻是為了和他下棋。
“不知皇上召見臣有何要事?”他微微笑了笑。
“你也看到了,朕隻是想和你下盤棋,順便也拉拉家常。”高湛伸手拿起了一枚黑子,那漆黑的顏色更是將他那修長的手指映襯的像冰雪中的玉石,完美無瑕。
“皇上有此雅興,臣自當奉陪。”恒伽順手拈起了一粒白子。
高湛和他聊了一些行軍打仗的事,稱讚了幾句斛律家的戰績,忽然話鋒一轉,“尚書令與長恭一起也出征了好幾次吧?”
恒伽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但唇邊卻還是保持著那抹優雅的笑容,“回皇上,正是。”
“你們在戰場上配合的倒也默契,”高湛放下了一粒黑子,像是不經意地說道,“對了,平時你和長恭是同居一帳吧,這孩子從小睡覺喜歡蹬被子,長大了也不知改了沒有?”
恒伽沒有立即回答,隻是尋思著長恭和他同睡一帳時似乎從來沒有蹬過被子……又聽得皇上加了一句,“莫非長恭是一人一帳?”
“回皇上,臣和長恭同睡一帳,可從來沒發現她有蹬被子的壞習慣,偶而磨牙那倒是有的。”他敏銳的察覺出,皇上似乎想在他口中套出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