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晨,沒有雞鳴,也沒有雞,每日晨課的生物鍾讓他也不需要雞鳴。
一夜的雪停了,他睜開了眼,她不在身邊,他也知道她什麼時候下的床。
蘇辰掀起被子忍不住笑了笑,想到了昨晚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她,嚇的她差點摔在地上的場景,真是個可愛的姑娘。
下了床,伸了個懶腰,胸前的繃帶想來應該是自己在昏迷期間她幫自己包紮的,還可以看出些隱紅,傷勢雖然不輕,但以自己那變態的恢複力,一天一夜已經可以行動自如了。
內屋沒有門,隻有塊粗布從上到下懸掛著,掀開門簾,她正在一架有些泛黃的木質織布機上擺弄著一些蘇辰看不懂的織布工序。
秦雪岩聽到聲響回過頭看到蘇辰,臉色一紅,又背後頭道:“你起來了啊,鍋裏我簡單做了些飯菜,你吃過還去休息吧。”
門前雪色映著她的右邊側臉,顯得很是淡雅,很是美麗,也很溫馨。
蘇辰忽然有種就這樣平平淡淡的生活,有著她陪伴也是一種幸福的感覺,但轉念就掐滅了,且不說自己的身世之謎,因為道門的無為思想,這些對於蘇辰來說並不怎麼重要,但是自己的母親還等著自己去解救,自己就必須有足夠的力量,而這就意味著這個大雪山腳下的茅草屋隻是自己人生中的一個旅站,而她……可能隻是個過客。
“你怎麼了,身體還不舒服嗎?”
她的一聲問候打斷了蘇辰的思緒,定了定心,蘇辰笑著說道:“沒事,我可是踏不死的青蟲,這點小傷還不足以讓我臥床不起。”
“是嗎?那昨日是誰躺在床上雷打不動呢?”秦雪岩調笑了一聲。
“那是被窩裏有些莫名香味,我忍不住就睡著多聞了一會。”
蘇辰的回擊是犀利的,果然,聽到這句話後她急忙轉過頭去,不再出聲,也隻有蘇大道人的臉皮,才能說出這麼輕薄的話。
早餐確實很簡單,平日裏對她來說可能也並不簡單,因為有三個菜,雖然都是清淡素菜,但對於這個家徒四壁的茅草屋來說也屬豐盛。
看著她在寒冷的季節依舊有些發白的臉,蘇辰著實有些心疼,轉念想到屋後還有個大雪山又笑了笑。
早餐過後,蘇辰搬了個凳子,就坐在她身邊,側著臉看著她不停的織著布,曬著透過木門射進來的太陽, 屋外是雪白的,是靜悄悄的,靜謐的像這個世界睡著了。而這個小屋也仿佛被世界遺忘了,遺忘不代表孤獨,因為她有他的陪伴,蘇辰很享受這一刻的安靜,很想就這樣一直下去。
她紅著臉,埋頭做著手裏的活,“唧唧”聲不絕於耳,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卻又好像都在說話,因為此刻並沒有尷尬。
日上三竿,他起身了。
“你要去哪?”看著他要出門,她問道。
“等著我……”他回道。
她隻能等著,隻是心思並不安寧。
午時,他回來了,手裏拎著幾隻野兔,野雞回來了。
她笑了,說道:“你身上傷還沒好,怎麼這麼不老實。”
“對付這些野味還不需要我動什麼身子。”他說的是實話,對於從小在大山裏長大的蘇辰來說,打獵就和喝水一樣簡單。
午餐他下的廚,和老道在一起生活的時候也都是他下的廚,做這些野味他也是最拿手。
吃飯時她笑的很開心,她已經記不得多久沒笑的這麼開心了,開心的就如夢中一般。
今夜他們沒有沉默,而是聊天到很晚,也彼此靠了靠,因為這樣會更溫暖。
至此她每日織布做飯,而他劈柴打獵做菜,隔幾日就結伴去城中賣些織品和置些生活所需,彼此相濡以沫也賽神仙。
……
望星城,之所以以‘望星’為名,是因為站在城裏向北方看可以看到一座高何止萬米的山峰,名為‘星辰峰’。而星辰峰上有著一片星光璀璨的瓊樓玉宇,正是位列中州七宗四院之一的‘星辰殿’。
今日裏望星城人滿為患,街道上卻以年輕人居多,客棧酒樓重金難求一間下等房,這種盛況已經持續好些天了,並且在今日達到高峰,因為明日辰時就是觀星樓開啟之刻。
傳言上古星皇就是在觀星樓上觀得太陽星青睞,從而無敵天下千年,就連同為七宗之一的泫月宮上古月皇也是在此觀得陰星之力,而星皇與月皇原本就是夫妻,上古月皇巾幗不讓須眉建立泫月宮與星辰殿對望而立,星辰殿與泫月宮的功法互補互助從而一直攻守同盟,在整個中州北為大,沒有任何一個勢力敢與之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