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苗再次醒來就出現了暈厥和頭痛,最開始幾次她還以為是植物人醒來的後遺症,她也和護士說了這件事情,但換來的是對方憐憫的目光。
蘇一苗不是笨人,立刻明白了。
在蘇采白再次來看她的時候,她就挑明了。
蘇采白猶豫了一下,把病情告知了她,並且還提出了去國外治療。
蘇一苗自然是舍不得,但蘇采白抱住她,“媽,我隻有你了。你要好好的。”
後來又說到錢的事情,蘇采白輕描淡寫,“傅沛現在對我很好,給我預支了工資,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你隻需要安安靜靜養病就好了。”
母女兩說定了出國治療的事情,很快的,蘇采白辦好了相關手續,把蘇一苗送到了國外姚鎮西安排的醫院。
就在蘇采白回國的第一天,她跟著姚鎮西再次進了醫院。
這次,不是東寧市的醫院,而是姚家開的私人醫院。
“恭喜少爺,蘇小姐的腎源和晚霜小姐的完全匹配。”
“那你們還愣著幹什麼?”
主治醫生遲疑了一秒,才說道:“隻是這位小姐身體素質並不好,年紀輕輕的一身毛病,需要好好調養才具備做手術的條件。”
姚鎮西看了蘇采白一眼,眼中閃過不耐煩,“需要多久?”
“我會找營養師設計營養餐,應該三個月就可以了。”
“行!”
姚鎮西一錘定音,轉身看向蘇采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調頭回來,“你,去做一個全身檢查,然後把體檢報告放在我桌子。”
他的口氣十足不好,“我可不想晚霜染上你什麼病!”
蘇采白胸中一疼,深吸了一口氣才緩過來。
事到如今,她已經失去了和他爭辯的力氣,何況,他現在要她給餘晚霜捐腎,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可以說的呢。
蘇采白檢查完出來不意外見到了姚鎮西。
“這三個月,你必須跟著我住。酒店那邊我已經幫你辭職了。”
“什麼!你憑什麼?”
“憑我給蘇一苗付了所有的醫藥款!”姚鎮西打開車門,示意她進來,“上車,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我們……我們當初並沒有說我要辭職……”
“你想反悔?不要忘記了,蘇一苗的手術也要兩個月才開始做!”
見她遲遲不上來,姚鎮西不耐煩地按了按喇叭,“上車,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蘇采白咬咬牙,見到後麵已經有車不耐煩地鳴笛了,才憤憤不平坐上車。
剛上車,傅沛的電話就來了。
“蘇采白,你要辭職?”
之前,蘇采白和傅沛請了半個月的假,理由是陪蘇一苗去國外治療。
“抱歉,傅總,是我先前沒和你說清楚。”
傅沛頓了頓,“那辭職的事情是真的?蘇采白,你可考慮清楚?”
蘇采白心中微微一疼,在看到旁邊姚鎮西冷冷的凝視後,歎息道:“抱歉,傅總,我讓你失望了。”
掛上電話,蘇采白仍然回不過神來。
見她失魂落魄,姚鎮西心裏特別不得勁。的確,他見不得到她好,為什麼他的母親要忍受痛苦和黑暗,而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卻要快樂在這個世界上生存。
他喜歡她痛苦地掙紮,痛苦地活著,但是她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失魂落魄,姚鎮西更加不爽。
“很是舍不得嘛?”
他開口,冷冷嘲諷道。
“蘇采白,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傅沛可是沈振新的得意門生,也是他中意的女婿,你可不要以為傅沛會放棄沈家這個大樹,轉而投向你的懷抱!”
她低下頭,“不要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卑鄙無恥!”
“我卑鄙無恥?”姚鎮西怒極反笑,“也是,就傅沛高風亮節,我們要不要試試看?他是保你,還是保他的前途……”
蘇采白猛地抬頭,瞧見姚鎮西眼中的陰霾漸漸擴大,她怎麼忘記了看,他向來睚眥必報。
她慌忙拉住他的手,“你……你不要……”
她終於敗下陣來,“是我不好,抱歉,我以後不會再犯了。”
莫名的,看著她唯唯諾諾的樣子,姚鎮西的心情並沒有好一點,反而更加惡劣了。
踩著腳下的油門,車飛馳而出,消失在遠方的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