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的人沒有找到餘晚霜,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不過,萬幸的是,在母親的男朋友威爾過來的時候,蘇一苗清醒了過來。
“威爾,我很抱歉。”
“honey,你沒錯。錯在傷害你們母女的人。”威爾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照顧苗苗的。”
蘇一苗走的時候,和蘇采白促膝長談,“你真的決定要采取試管嬰兒的辦法嗎?”
蘇采白苦笑了一聲,“我還有其他辦法嗎?”
“那是一個孩子,不是其他東西……”
“我知道。但我不會放棄小寶。也不能放棄他。”抱著母親,蘇采白微微歎息,“媽,你先帶著小貝回去,等我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就回來。”
姚鎮西一直沒有清醒,藺晨見到她過來,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蘇小姐,我們能談談嗎?”
一樓走廊的盡頭有一棵參天大樹,此時,樹下的兩個人卻無心欣賞斑駁的陽光。
“蘇小姐,鎮西有一樣東西留給你。”
藺晨把一份文件交給她,蘇采白接過來一看,臉色大變,“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想留給你們母女一點依靠。隻要簽了字,姚氏就是你的了!”
“他……”蘇采白一下明白過來,姚鎮西根本沒有給自己留退路,他已經抱著一命償一命的心態,去償還餘晚霜了。
“蘇小姐,我這個弟弟性格一直很奇葩。和他媽媽有點類似,遇到事情很容易鑽牛角尖,所以做出了一些讓人咬牙切齒的事情。不過,他也是一個可憐人,你可能不知道吧,十五年前我就知道你了,那年的他,是我見到他最開心的時候。”
怎麼可能!蘇采白回憶當年兩人的相遇,姚鎮西心機驚人,刻意接近她,知道把她拉入地獄。
“所以說,他性格太惡劣。當然,表麵上還是謙謙君子一個,其實可壞了。”
藺晨這點倒是沒有說錯,姚鎮西真是壞。
“不過,就算是人渣,也有權利喜歡人,不是嗎?”藺晨微笑,“蘇小姐,在你離開之後,我說的是十五年前,他看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醫生,還曾經和他母親一般,選擇了自我了結。不過被我及時救了回來。他其實是個可憐人,他母親清醒的時候很少,醒來還虐待他,那些年,我要是早點知道就好了,也不至於讓他在一條路上越走越黑……”
虐待?
蘇采白隱隱約約記得一些事情,就算是大夏天,姚鎮西也穿著長袖,身上還飄著一股青草的香味。
現在想想,那哪裏是青草的味道,分明是中草藥膏的味道。
藺晨最後說道:“他做的事情,我並奢望你能原諒他。隻是,我希望你能看在小寶的份上,給他一次機會。”
蘇采白沒有回答,她隻是慢慢走到了姚鎮西的床前。
“姚鎮西,我真恨你啊。”
恨得好像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
可是,為什麼心還是會疼?
撩起他的衣袖,能明顯能看到一些陳年傷痕。
“姚鎮西,你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話雖然這麼說,但蘇采白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良久,她才擦幹眼淚,緩緩說道:“我不想管你,但我要小寶活著,醒來吧,你沒有當過一個好爸爸,那麼,就從現在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