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後,姚鎮西不再偷偷摸摸了,反而大大方方給蘇采白送吃的。
蘇采白最開始對他諸多刁難,他都一一忍下來。
直到這天晚上,她對桌子上的竹蓀燉雞沒興趣,她想吃泡椒牛蛙。但她的要求遭到了他的拒絕。
“不行,醫生說不能吃太辣的東西。”
“我就要吃!”
“不行!”他堅持己見,“你想不想吃糖炒栗子,我去買。”
“不用了。我隻要吃泡椒牛蛙。”
兩人在她懷孕後爆發了首次的爭吵,“反正不過要胎兒的臍帶血,你何苦深情款款扮慈父的樣子!”
“蘇采白,你就是這樣看待它的嗎?”
他愣了半晌,才慢悠悠說了這樣一句。
“你不要他嗎?”
蘇采白脫口而出後就深深後悔了,她要是對孩子沒感情,也不會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執意要救小寶。
隻不過,她不想他那麼得意罷了。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應,男人笑了笑,“沒關係,我要。我要他。”
她以為他會一走了之,但他沒有,隻是去廚房重新煮了一道酸菜魚,不太辣的酸菜魚。
她的口舌之欲總算是滿足了,而他漸漸也沉默下來。
她想道歉,但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兩人就這麼陷入了僵局。
後來,孩子已經快八個月了,她也漸漸看不到自己的腳背了。她時常抽筋,雖然請了專業的看護,但她還是在睡夢中疼得清醒過來。
這晚上,她又醒了。
但她發現在她的房間還有另外一個人。
“是誰?”
床頭昏暗的燈光下,男人按著她的腿,麵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動作倒是溫柔得很。
“睡不著嗎?”
她試圖收回自己的腿,但因為大腹便便不太方便,隻能任由他抱在懷中,“以前,也是這麼難受嗎?”
她明白他說的是上一次懷小寶和小貝的時候。
嘴角咧開一抹苦澀的笑容,“我不記得了。”
是真的不記得了,那個時候餘晚霜聯合看護給她吃了不少破壞神經的藥,她被虐待得身心疲倦,都已經忘了這小小的抽筋之痛了。
小寶到現在還不說話,她深深懷疑是當年的藥物問題。
餘晚霜……
蘇采白咬牙切齒,冷不防腳上一暖,那人的手罩了上來,“懷姐姐的時候,怎麼不告訴我?”
不告訴他?
她真是冤枉。
太久了,過去的事情她本想忘卻,畢竟那是多麼久遠的傷疤了,但是再次會血淋淋的撕開,她發現還是痛得厲害。
“我沒告訴你?姚鎮西,你的記憶是出現了偏差嗎?我告訴你了,你卻說那是誰的小野種……”
姚鎮西低頭,掩下眼眸中的苦澀。那個時候,他對蘇采白恨屋及烏,尤其是餘晚霜又把蘇采白和高年級學長出軌的“鐵證”放在了他的麵前,讓他認為父親和她雙重背叛,以至於走向了極端。
“抱歉。”
“夠了。”她推開他的手,“姚鎮西,就這樣吧。如果你真的決定對我有所虧欠的話,就把孩子們的撫養權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