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潛藏在孟寒腦裏的悶雷一下炸開，他腦子裏嗡嗡作響，亂成一團。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
孟寒一把拽住醫生衣領，手上盡冒的青筋股股直跳，腥紅的雙眼似暴怒的野獸，鋒利充滿寒芒。
醫生被他勒得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望著他要殺人的模樣，戰戰兢兢地又說了一次結果：“很抱歉，她刀口太深，失血過多，再加上她一刀捅破了子宮，造成流產大出血，沒能搶救過來……”
“她死了？”
“她怎麼會死了？”
孟寒憤怒的低吼道，顯然不願相信這麼個事實。
她怎麼會死了，他恨她，可他從來沒想過讓她死。她怎麼能死了呢，她死了，他怎麼辦？
孟寒心像是被剜掉，身體裏剩個大窟窿，全身的血液倒流進那個窟窿裏，汩汩血水在不停往外冒。
“潼潼！”
“是你害死了她！”
葉琰的一通拳頭解救了一旁快被勒窒息的醫生。
“孟寒，你去死。”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她死了？不，不會的，你們騙我！”
“我要去見她，她不會死的！”
孟寒木然的接下了一拳又一拳，突然反應過來，就要往搶救室衝去，卻被葉琰攔住。
孟寒被攔住，發紅的雙眼裏越發暴戾起來，他拽緊拳頭，冷喝道：“讓開！”
葉琰擋在門口：“你想做什麼？”
“你這個畜生，她已經死了，是你害死了她！你要讓她死都不得安寧？”
“讓開！”
孟寒一拳頭朝葉琰揮去，他要去見她，她不信，她就這麼沒了，誰都不能阻止他！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去打擾她！”
葉琰再次和他廝打在一起。
“住手！”
一個壓著怒意的厲喝聲響起，讓兩個人都愣了一瞬。
孟寒停下了手，尋著聲音看去，那是他恨了十來年的仇人，也是季潼的媽。
“卿姨！”
葉琰也停下手，叫了聲。隨後又自責的哽咽道：“阿姨，對不起，我去晚了，潼潼她，她已經，她已經沒了……”
“潼潼！”
章華卿頭頓時一陣暈眩，她踉蹌了兩步，最後扶著牆才能站定。
“潼潼，我的潼潼……”
她頭磕在牆上，眼眶不可抑製的紅了，痛哭不已，突然，她直起身，朝孟寒衝了過去。
“啪”章華卿一巴掌打向了怔愣中的孟寒，一雙通紅的眼眶褪去了一直來的溫和，滿含了憎恨：“你要報仇，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害死她？”
“你不是想知道你爸怎麼死的嗎？你聽好了，他的死和我沒關係，他是被你那個跟野男人跑了的媽害死的!被你那個媽害死的……”
“你說什麼？”
孟寒全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望著她。
“我真後悔，我當初為什麼要心軟答應他，幫他隱瞞，為什麼要答應他，到最後，受盡委屈背負罵名不算，竟還害死了我的女兒！”
“潼潼，我的潼潼啊……”
章華卿雙腳一軟，蹲在地上淚流滿臉，再沒有之前豪門貴太太的高貴冷靜，似是想把無盡的悔恨都宣泄出來。
“不，不可能！”
孟寒踉蹌地後退兩步：“你在騙我？這是你擔心被我報複編造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