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是在安陽王府對吧?”
雲舒看著花名冊,沒想到這個叫燕昭的竟是前麵幾輪中的佼佼者。
“回殿下,是的,小人在安陽王府儀仗。”
“以你的能力才幹,區區儀仗真是委屈了,這樣吧,從今日起,你便是左衛治軍了,跟著虎賁將軍學行軍打仗,他身經百戰,經驗豐富,你要虛心好學,驍騎衛以後不會虧待你。”
左衛治軍雖隻是從七品的武將官階,對燕昭這樣的人來說,卻無異於一步登天了。
他聞言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雲舒,他出身卑微,是最下等的奴籍,四處受人白眼,沒想到雲王根本問都不問他的出身,能這般提拔他!
反應過來才跪下行禮,聲音裏都發著顫:“殿下的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今生粉身碎骨償還!”
雲舒笑笑:“本王這裏,不看出身,隻問本事,你若有才,大好的軍功,顯赫的身份,都會有,這些都要靠你自己去掙,若是無用,本王也幫不了你什麼。”
取過王印加蓋在名單上,這是要公示的,能上榜的皆有賞賜,單是這份名單張掛起來就榮耀非常。
夜裏,王嫿覺得口幹舌躁,動了動手,一陣鈍痛讓她稍微清醒,舔了舔幹得裂皮的嘴唇,無意識的說了一句:“水…”
卻見光影團團間,一片陰影投了下來,微微扶起她,將溫水送到嘴邊,她灌了一大口,才壓下快冒火的嗓子。
“慢點喝,別嗆著。”
這熟悉的聲音?是趙琅!
王嫿登時就清醒了,他怎麼會在這?
“你出去!誰讓你來的!”
她從他的懷裏掙紮起來。
趙琅也不惱,側身放下了水碗,伸手探了探她滾燙的額頭,微微皺眉。
“怎的會燒得這樣嚴重?你身子不是一向很好的嗎?”
她指著門口,“我怎樣不要你管,你出去!”
王嫿也不知道哪來的火氣,可能是生病糊塗,人也矯情了,他不是說要老死不相往來嗎?現在又來幹什麼!
趙琅一噎,也覺得自己太沒骨氣了。
“你以為我願意來,還不是你兄長說你不願意看軍醫,才讓我來的,不然本公子也不願意熱臉貼這個冷屁股。”
其實吧,是他在禦台裏聽探子稟報王嫿被馬傷了,連官服都來不及換就跑到這來,還被王綏給攔著,這樣掉麵子的話他趙大爺會說嗎?
看到王嫿高熱不退的躺著,心都要碎了,哪還管得了那麼多。平日裏那樣強健活潑的一個人,這樣臉色蒼白的躺著,該是受了多重的傷。
“好了,為什麼不願意看郎中,手上的傷嚴重嗎?”說罷就要綰起她的衣袖。
“小傷,死不了,你回去吧,郡王在這裏,你過來不好。”
她難得這樣好語氣說話,趙琅笑了起來:“雲王不是這樣小氣的人,讓我看看你的傷,我帶了藥來。”
“都說了不用…啊!”
她輕推了趙琅一把,卻牽動背上的傷,疼得輕呼一聲。
趙琅也發現了,緊張的扶著她:“你背上怎麼了,是不是也有傷?”
他側過身去看,果然見雪白的褻衣上都染了斑斑血跡。
王嫿還想再說什麼,卻疼的冷汗都下來了。
“你若是還這麼執拗,我就告訴你父親,反正他一向反對你在軍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