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房間裏響起了另一個人淒厲的喊叫聲,地上是那獄卒捂著手痛得翻滾,噴湧的血泊中赫然是一隻斷手,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懵了,地上的獄卒還在捂著那汩汩流血的胳膊,饒是見慣了血腥的眾人,也被著景象嚇得夠嗆。
周勳站了起來,還沒開口臉上便結結實實挨了趙琅一拳,平日裏溫文爾雅的丞相大人,現在就像瘋了一樣,一拳捶在他臉上,周勳隻覺眼冒金星,口舌腥甜。
廷尉眾人見自己大人被打,立馬拔刀相向,卻被隨後湧出來的丞相府兵包圍了,內外幾圈白刃紛紛,劍拔弩張。
趙琅揪起周勳的衣領,赤紅的眼睛像暴怒的獸,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若她有事,我要你碎屍萬段!”
這一刻周勳毫不懷疑,他會說到做到。
王嫿恍惚間感覺被人抱了起來,太疼了,她感覺渾身都疼,這個人的懷裏又寬又穩,本能的往他懷裏躲了躲。
看著懷裏鮮血淋漓的人,趙琅又暴怒又心痛,闖個廷尉算什麼,就是皇宮,就是這天下任何地方,隻要她想去,有他在,誰敢攔她!
這些狗東西竟然還敢打她,他奉若珍寶的人,自己一根手指頭都舍不得碰的人,竟然被打了,現在先帶她回去治傷,其他人,他再慢慢收拾!
“趙琅!她是雲氏逆賊,你…你竟敢公然劫獄!”
周勳爬起來,揩了揩嘴角的血跡,狠狠的威脅,他堂堂大靖廷尉正,竟然被一個黃毛小兒給打了,這口氣如何咽得下!
趙琅穩穩的抱著王嫿,頭也不回,聲音冷如冰刺,“她是本相的人,任何人敢動她,便是不得好死…”
門口的獄卒更是驚慌,這裏是廷尉,周圍都是府衙,稍不注意就會衝撞大人們,按製是不能策馬的,剛剛丞相不僅闖了,看這樣子還劫獄了,他們想阻攔,卻被架在脖子上明晃晃的大刀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趙琅哪裏管得了這些,抱著王嫿就上了準備好的馬車。
“嫿嫿…嫿嫿!你沒事吧?”
王嫿聽到有人在叫她,可是眼皮很重,一點力氣也沒有。
趙琅看著她的血漸漸染紅自己的白衣,將她抱起來貼著額頭,心慌意亂,怎麼會流這麼多血!
“嫿嫿…別睡!快到了…你別睡…”
“嗯……”
懷裏的人傳來很低的嚶嚀,趙琅握住她血汙的手,又急又怕。
丞相府中早已經準備妥當,郎中試了試王嫿的頸脈,還好,跳動有力,隻是皮外傷有些嚴重,廷尉的鞭子豈是受得住的。
趕快兌了三七粉來止血。
蹲在榻邊的趙琅盯著郎中:“她情況如何!”
“回丞相,鞭傷受得很重,現在先止血…”
“不!她可能還受了其他傷,不然怎麼會流這麼多血。”
郎中心裏一驚,看著丞相這滿身血汙,恐怕這女子還有內傷,趕快對外喊:“婢子快進來!把這姑娘的衣服解開,哪有淤青都說來。”
他是男子,雖為醫者也不能直視女子身體,背對著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