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走出病房,進了一旁的安全通道,才接起電話。
是王嫂的。
因為怕她有急事找,所以南喬特意調了不一樣的鈴聲。
“喂,王嫂。”
“沈小姐,這條街要拆了,時間已經定下了,就下個月,您看陸先生的東西……”
要拆了?
南喬眼前一花,有些恍神,那條街說拆已經說了有一年多了,但一直沒有動靜,怎麼突然就定下了。
逼仄的樓梯裏空氣都是悶的。
她覺得自己有點呼吸不暢,抬手想解扣子,觸到紗製的觸感,才反應過來,自己今天穿的不是襯衫。
“沈小姐,沈小姐?”
王嫂沒等到回答,抬高聲音又叫了兩聲。
南喬回神,抬手搓了搓臉,幸好今天沒化妝,不用擔心花妝,“哦,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等臉不再那麼木了,才轉身回病房。
結果,一出樓梯口,就撞上站在那兒抽煙的莫北丞。
他冷冷的看著她。
氣場逼人。
南喬本來就不在狀態,突然看到他,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兒?”
莫北丞沉默不語的盯著她良久,直看的南喬心裏發虛,往後退了一步。
他的眼神太過凜冽,臉色陰沉的瞪著她,簡直可以用凶神惡煞來形容。
莫北丞出手迅速,在南喬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先一步拽住了她的手腕,扔了煙,將她壓在牆上。
走道上,不時有人走過。
這個點,是晨練和吃早餐的最佳時間。
莫北丞俯身,唇舌強勢的卷掃著她的舌,她嘴裏全是他的氣息。
她被他抵到牆上,半點動彈不得……
隻能任由他親吻。
他低沉微喘的呼吸隨著他的唇散落到她耳垂,南喬才微微皺眉,推了推他,“三哥這是想在走道上演春宮戲?沒收片酬呢,白白給人看不劃算。”
莫北丞原本氣到了極點,被她一說,硬生生的氣笑了。
往前挺了挺身,“活春宮?你能嗎?”
“……”
大約,是不能的。
周圍的人時不時的看他們一眼,那目光,怪異的很,南喬推了推他,“你讓開,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莫北丞有些狼狽又不知所措,粗嘎的聲音伴隨著急促的喘息在她耳邊,“我這樣,你讓我怎麼讓開?”
南喬:“……”
這兩年,她的情緒一直很穩,從沒有大喜大悲的浮動,即便是當初在皇家一號的包間,她當著莫北丞和他帶來的一群保鏢的麵解了衣服,心裏也是平靜的很。
但是現在。
被莫北丞抵在醫院人來人往的走廊上,她竟然覺得尷尬。
臉上浮起兩團豔麗的緋紅。
低著頭,“你好了沒有?”
……
幾分鍾後,莫北丞鬆開她,站直身子。
轉身就看到病房門口,一臉戲謔的言瑾之,見莫北丞看過來,他伸出拇指,促狹的道:“三哥勇猛。”
“滾。”
病房裏,陳白沫已經離開了。
她帶來的粥沒帶走,連著保溫桶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言瑾之有沒有說過,你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隨時都可以。” “什麼隨時都可以?”言瑾之從外麵進來,身後還跟著一群醫生護士,他拿起床尾掛著的病曆表,“你現在是腦震蕩,腦子裏還有血塊,必須住院觀察,你以為這是軍營呢?受了傷拿衣服裹兩下繼續跑,
你現在已經退伍了,別整天不把自己的身體當身體,本來就比三嫂年紀大,還胡亂折騰,是吧,三嫂。”
他將話題引到南喬身上,笑得如沐春風,一副‘快點頭讚我’的模樣。
南喬順勢點了點頭。
莫北丞看向南喬的眸子裏有些莫名的深意,“三嫂?”
南喬知道他是不想對外承認他們的關係,就她自己也覺得,這種建立在某種目的上的,你不情我不願的婚姻,確實沒有公開的必要。
於是,她很嚴肅的加了句:“臨時的。”
莫北丞的唇角頓時就沉了下來,其實,這也是他的想法。
但這些話從沈南喬嘴裏說出來,他心裏就莫名的一躁,“我和瑾之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南喬離開後,言瑾之也讓護士離開了。
病房裏隻剩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