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走出警察局,天已經大亮了。
一晚沒睡,外加醉酒,頭疼的跟針紮似的!
她站在路邊攔車,習慣性的拿出手機看了看,屏幕上幹幹淨淨,沒有信息、沒有電話。
這本來該是她已經習慣的,但此刻,看著空蕩蕩的屏幕,心裏卻多了些在美國時沒有的情緒。
她直接回了淺水灣。
就她現在這個狀態,需要好好睡一覺,再來想陸然的事!
這事,她不能求到沈家去,沈家世代經商,和華遠在商場上的地位不相上下,誰也撼動不了誰,爸爸不會為了一個陸然給自己招個強勁的對手。
而且看陸然的情況,華遠極可能還涉黑,這事,沈家處理不了。
所以,想把陸然撈出來,這事還得向莫北丞開口。
但是莫北丞……
一想到那個男人,她的頭就更痛了,本來困極了,這會兒反而睡不著了!
她從床上起來,強撐著去浴室衝了個澡,又用冷水洗了個臉,精神些了才給莫北丞打電話。
莫北丞正準備去開會,接到她的電話,跟後麵跟著的人做了個止步的手勢,自己走了幾步才接起來,卻沒有說話。
“北丞,”精神耗損嚴重,南喬的聲音很啞,透出一股滄桑感,“你什麼時候回來?”
莫北丞低頭看了眼腕表,“有事?”
“沒有……其實也有點。”
莫北丞第一次看她這般局促,就連昨晚醉駕被抓到交警大隊都一副坦然的模樣,突然這樣,非奸即盜。
他甚至有種不祥的預感。
“什麼事?”
他自然而然的戒備讓南喬抿唇,手指摳著手機邊縫,想了一會兒,“我請你吃飯,你是想在家裏吃,還是在外麵吃?”
“先說什麼事。”
南喬:“……”
她能預感到,自己如果真開了這個口,一定會被莫北丞給罵的狗血淋頭。
她得好好想想,怎麼開這個頭。
那頭,莫北丞還在等她說話,南喬已經自顧的替他做了決定,“那就在家裏做吧,有喜歡的菜嗎?”
莫北丞好像不挑食,一起吃飯的次數不少,沒見過他特別討厭吃哪樣菜。
“沈南喬,我問你,什麼事?”
他幾乎可以肯定,事情不簡單,如果不是棘手到一定程度,她不會求到他麵前。
“你好像沒什麼挑的,我看著做吧。”
南喬已經接不下去話了,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被逼到這般無言以對的境地。
莫北丞有自己的原則,吸毒這事,估計也是他的底線。
現在,陸然認了,她必須要想辦法證明他沒有吸毒!
要不然,怎麼求他都是無濟於事。
和吸毒扯上關係,陸然以後的人生就完了。
他還大學沒畢業,還沒參加工作,還沒有娶妻生子。
在南喬掛電話之前,莫北丞冷笑了一聲,眼睛微眯,聲音戲謔又帶著刺骨的涼意,“沈南喬,你朋友沒教過你,男人在床上的時候是最好說話的。”
“這話時笙沒說,不過,她說過男人在床上說的話大多都是不作數的,唯一作數的是,再來一次。”
“……”
莫北丞被她一句話堵得坑不出聲,半晌,才惱羞成怒道:“沈南喬,你都去哪裏認識的這麼渾的人,恩?”
“我……”
南喬剛說了一個字,電話就被掛斷了。
她挑了挑眉,看時間還早,她強迫自己睡了兩個小時,鏡子裏,臉色依舊很差。
化了個淡妝,多掃了些腮紅,才擰著包出去買菜。
下午的時候,她又去了趟警察局。
這次,她沒見到陸然,反倒是見到了陳白沫,她開著一輛紅色敞篷法拉利,頭發自然的散著,別著個大蝴蝶結的發箍。
戴著款超大的茶色太陽鏡。
白色針織無袖T恤,配黑色闊腿褲!
“沈小姐,”她摘掉眼鏡,朝她身後看了看,“聊聊?”
南喬拉開車門坐進去。
陳白沫看著她的臉,嘖嘖了兩聲,“男人都有獵豔心裏,沈小姐把自己弄得這麼憔悴,性格還強勢,怎麼能討男人喜歡。”
“我不討男人喜歡,不是正和了你的意?你正好有機可趁。”
陳白沫不屑的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