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整個狀態都是迷迷糊糊的,她眯著眼睛,接起來的時候也沒看來電顯示。
“喂。”聲音低啞,幾不可聞。
“南喬,我是你陸阿姨,你這段時間見過陸然嗎?這混小子,電話也打不通,到好幾天了。”
白橘芳急的都快哭了,小兒子從小就比較混,倒是讀書成績一直名列前茅,也不用他們太操心,這越長大越是管不聽,整天和那些混混混在一起。
她從四天前給陸然打電話就是關機,當時沒在意,隨著時間推移,才覺察出不對勁。
沒電也不可能連續四天都關機啊!
“伯母,”她抬手摁了摁眉心,從床上坐起來,兩側的太陽穴疼得突突直跳。
她怕他們擔心,還沒告訴他們陸然因為吸毒被送戒毒所的事!
“抱歉伯母,我忘了跟你們說了,陸然的公司派他去外地學習,封閉式的,不能用手機。他當時走的急,還沒來得及跟你們說。”
“去學習了啊,”白橘芳的心放下來不少,但也覺得失落,自己的兒子,她卻還要從別人口中探聽下落,“要學習多久啊?學習怎麼也不讓帶手機,這家裏人聯係不上,多著急啊。”
“當時聽他說是幾個月。”
“幾個月啊?那不是幾個月不能和家裏聯係?這……這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南喬實在沒精力跟她多說,“他這剛進去就是總經理,肯定要付出比別人多的努力,伯母,你別擔心,陸然沒事。”
“好好,我不擔心,南喬,你什麼休假來家裏啊?伯母給你做你喜歡吃的菜啊。”
“我在陸林呢,近段時間可能都來不了,伯母,你好好照顧伯父,我過段時間再去看你們。”
“嗯嗯,那你好好注意身體。”
掛斷電話,南喬躺下又睡了,這一覺睡的時間比較長,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拿手機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多!
屏幕上幹幹淨淨,沒有未接來電和信息。
她換了套家居服下樓,管家權嬸還在客廳,看到南喬下來,急忙放下手裏的事,“大小姐想吃點什麼?”
“權嬸你還沒去休息啊?”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先生聽說你還沒吃飯,讓我在客廳裏等著,看你醒了要吃點什麼?”
“爸爸回來了?那爺爺呢?”
“老爺子還在醫院裏,明早先生有個早會要開,就先回來了,太太在醫院裏看著的。”
南喬睡了一天,這會兒餓的不行,但沒什麼胃口,“權嬸,幫我熬碗黑米粥吧,少放些糖。”
樓上,沈艦閆的書房門打開,他手撐著二樓扶欄,“南喬,你上來一下。”
聽沈艦閆語氣不好,權嬸趕忙去廚房煮粥了,南喬看了眼樓上,沈艦閆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回了書房。
她上了樓。
剛進書房,一本雜誌就劈頭蓋臉的朝她扔了過來,南喬的安眠藥過敏症狀還沒消退,腦袋這會兒暈沉沉的。
眼睜睜的看著那東西砸過來,也忘記了要躲。
正好被砸中額頭!
書頁劃過有點微疼。
沈艦閆氣的臉紅脖子粗,把桌子拍的‘砰砰’作響,“沈南喬,你學的那些格鬥術呢?連本雜誌都躲不開?”
見雜誌正中她的額頭,他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氣惱之下扔個煙灰缸過去。
南喬將雜誌撿起來,這是沈家的規矩,長輩扔的東西,要撿起來還回去。
遞過去時,她掃了眼封麵,是AC集團的采訪頁麵! 沈艦閆沒接,怒氣衝衝的瞪著她,“結婚這麼大的事,你居然不跟家裏說一聲,沈南喬,你還有把我和你媽放在眼裏嗎?你從美國回來幾個月了?家都沒回一次,現在居然還跟男人結了婚,要不是你爺
爺病重,你是不是打算這輩子都不回這個家了?”
這句話,無疑是勾起了南喬心裏那段隱晦的記憶,“說不說不是一樣嗎?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莫家財力也是雄厚,配莫家,我們是高攀,你們難不成還會不滿意?”
當初她帶陸焰回來,爸媽在知曉陸焰的家世後,當即冷了態度。
雖然表麵還是溫和有禮,但對陸焰的不滿意還是明明白白的表露了出來。
後來,更是下了狠話。
如果她要跟陸焰在一起,以後就都別回這個家了!
沈家可以沒有她這個女兒,可是丟不起這麼大的人。 “誰允許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沈艦閆當真是氣怒攻心,他從來都知道,南喬的性子多刺,但以前,至少對長輩還是很尊重的:“我真後悔送你去美國讀書,看看這都教成了個什麼德行了,當初我就不
同意,都是你媽媽慣著你。莫北丞家世好又如何?我又不是賣女兒,萬一人品不好呢?我能看家世好,就把你推到火坑裏去。”
南喬不想為了那些陳年舊曆再跟爸爸吵,尤其是,爺爺現在身體不好。
但聽到最後一句,她著實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