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陸焰已經死了。
在醫院,她親自蓋上的白布,親眼看著火化,更是她親自捧著骨灰辦的葬禮!
死人怎麼可能複活?
這是現實生活,又不是懸疑科幻片。
南喬沒有瑪麗蘇的想法,更沒有激動的衝上去哭的像個智障,隻是想著:事反常態必有妖。
她想走過去將那個男人看的更清楚一點,但忽略了那副相似的麵容給她的強大衝擊力,本來就感冒未愈,一挪步子,直接雙膝一軟,摔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那個男人正要上樓,見她摔倒,急忙過來扶她,“小姐,你臉色看著不太對,去醫院看看吧?”
南喬抬起頭,卻覺得有些眩暈。
她訥訥的盯著他,眼前仿佛幻境一般,模糊空茫,過了很久才呈像。
近距離的細觀,其實還是有很多地方不太像,比如眼睛,陸焰的眼睛更黑一點,眼尾的細紋上挑,看著對方時,會讓人有種在微笑的錯覺。
還有鼻子,嘴巴……
南喬的目光一寸寸在他臉上搜尋。
這麼多的不盡相同,配上他和陸焰如出一轍的神色表情,便有些攝人心神了。
“你們在幹嘛?”
身後。
傳來莫北丞冷硬的聲音!
南喬回神,視線越過那人的肩膀,莫北丞一行人就站在離十步遠的距離,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陳白沫也在其中,譏誚、戲謔、不屑一顧。
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幾乎是被那人抱在了懷裏!
聽到責問,男人也下意識的回頭。
震驚的,不隻是南喬,莫北丞和喬瑾槐都見過陸焰的照片,這會兒乍然看到個七分相似的人,也有些呆若木雞的定在了遠處。
隻是,莫北丞的心思,遠比表麵表現出的,要複雜許多!
他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握緊。
唇瓣抿緊,看著已經從那人懷裏站直的沈南喬,眼底閃爍著晦澀難辨的暗光。
陸焰。
他的唇齒間,劃過這個令他印象深刻的名字。
這是什麼場景?
舊愛相逢?情不自禁?
他幾乎要冷笑出聲,沈南喬,一個冒牌的山寨貨,也值得你這樣?
言瑾之瞧著三哥臉色不對,想想也正常,誰看見自己老婆被別的男人抱在懷裏,還會笑容滿麵。
正想說兩句活躍氣氛,被喬瑾槐拽了一把。
陳白沫走過去,挽住男人的手臂,驚疑的看著臉色還是蒼白無一絲血色的沈南喬,“晢洲,你怎麼和沈小姐?”
商晢洲無奈的笑了笑,“我剛準備上樓,看到這位小姐突然跌倒,便扶了一下。”
陳白沫笑笑,沒作理會,“我給你介紹,莫北丞、言瑾之、喬瑾槐,沈小姐,這是我男朋友商晢洲。”
商晢洲和他們依次握了手,輪到南喬時,被莫北丞抬手截住了,“我妻子不太舒服,我先帶她回去了。”
拒絕的態度不算惡劣,但也絕對算不上好。
無波無瀾的神色下暗藏著未知的洶湧!
氣氛有些僵了。
商晢洲挑了挑眉,收回手,四指先彎曲,拇指才慢慢扣合上去。
這個動作……
南喬心思一恍,下意識的要掙脫莫北丞的懷抱,上前看個究竟。
莫北丞扣著她的腰,將她強壓回懷裏,“沈南喬,你再動一下試試。”
“北丞,”陳白沫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都到樓下了,吃個飯的時間,沈小姐應該沒什麼吧。”
“吃個飯?”莫北丞看著她,俊臉上一片冷漠,視線淡淡的掃過一側的商晢洲,“那這頓飯,還真是大費周章。”
他神色冷淡,但陳白沫卻看的出,莫北丞此刻,已經是怒不可歇。
她吸了口氣,跟商晢洲說道:“你先帶他們上去。”
“好。”
這種時候,言瑾之和喬瑾槐也不便多呆,不需要商晢洲帶,已經先一步上樓了。
陳白沫壓抑著怒氣,“沈小姐,我能和北丞單獨聊聊嗎?”
南喬現在心思很亂,也沒勁和陳白沫計較什麼,她要好好靜一靜。
陳白沫的新男友居然和陸焰長的神似!
莫北丞抬眸看著沈南喬走遠的背影,目色逐漸由深變暗,他往旁側走了幾步,點燃一根煙,吞雲吐霧的抽著。
他不說話,陳白沫也不知怎麼開頭,於是,就僵著了。
莫北丞抽完一支煙,將煙蒂在地上碾滅,轉身就要走。
“北丞,”陳白沫攔在他麵前,“你還看不清楚嗎?沈南喬從始至終,喜歡的都隻是陸焰,你隻是……”
她吸了口氣,頓住了話。
男人有些厭煩的皺了皺眉,“那又如何?陸焰已經死了。”
“世上相似的人何其多,她今天能為了一個商晢洲魂不守舍,她以後也會為了另一個男人魂不守舍,莫北丞,難道,你能將她關在家裏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