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丞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的陣陣笑聲,接著是醇敏的聲音:“還是你這個未來的兒媳婦好,知道時不時的來看看我,陪我聊天解悶,哪像北丞那混小子,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整天不見人影。”
陳白沫柔柔的說:“北丞也是忙,您也知道,AC現在又要開分公司了,他恨不得每天吃住都在公司呢。”
醇敏目光閃了閃,“那你們現在,幾天見一麵?”
她知道莫北丞和陳白沫還沒有正式同居。
上次老爺子順口提了句,北丞在外麵有女人,好像已經結婚了,這事,她還沒找莫北丞具體問過。
今天陳白沫約了她逛街,她便想著,趁著這個機會,要好好問問。
如果隻是跟陳白沫鬧別扭,在外麵胡來,她也好插個手,給兩人搭個台階。
如果真結婚了!
女方是什麼人,總得帶回來見見父母。
醇敏臉色一沉,但是,什麼正經人家的女孩兒能還沒正式見過男方父母就領證結婚的?
而且,連陳白沫這麼普通的家世,莫北丞都沒先斬後奏,如今這個,恐怕更上不得台麵,知道她不會同意,才動了這個心思。
“你如今不去美國了,也該考慮和北丞的婚事了,早點生個孩子,也好讓我放心。”
陳白沫低著頭,沒說話。
臉上浮起一團淡淡的紅暈。
醇敏以為她在害羞,笑著道:“北丞的性子我知道,你隻要跟他有了實質性的關係,他……”
“媽,”莫北丞走進去,“有你這麼給兒子設套的?”
傭人給他拿鞋,“三少。”
陳白沫緊張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手緊緊攪在一起,半是緊張半是害羞,還有些複雜的情緒,“北丞。”
莫北丞看了她一眼,“恩。”
母親還不知道他和陳白沫鬧僵了,莫北丞也是給了她麵子,沒有當眾戳穿。
隻是掃向她的目光格外的淡漠清冷。
他走到沙發前坐下,雙腿疊交,懶意洋洋的靠在了身後的椅背上,“媽,您這麼晚找我回來是有事?”
傭人給莫北丞泡了杯雲頂。
退出去了。
醇敏見他刻意避過陳白沫,從進來到現在,一眼都沒瞧過她。
心裏異樣,“以前你在部隊,白沫在美國,聚少離多,現在你們都在臨江定下來了,什麼時候把婚定了?”
沒人說話。
莫北丞起身,看著陳白沫道:“白沫,你跟我上來一下。”
陳白沫仰頭看他,咬了咬唇,並沒有起身。
醇敏見莫北丞沉著臉,頗有些劍拔弩張意味,擰眉道:“要說什麼,就在這裏說。”
“那好……”
陳白沫突然站起來,因為太急,微微踉蹌了一下。
但她是學舞蹈的,下盤很穩,還不至於狼狽的跌倒!
“伯母,我和北丞先上去……”
話未說完,莫北丞已經先一步上樓了。
陳白沫的臉刹那間雪白。
醇敏擰眉:“北丞,你這是幹嘛呢?白沫是女孩子,你溫柔點。”
她倒不是替陳白沫抱不平,陳白沫本來就不是她滿意的兒媳婦,接受她,也隻是礙於北丞的麵子。
“恩。”
莫北丞敷衍的應了一聲,好似並沒有聽進去。
陳白沫跟著他上樓,走廊上光線並不十分明亮,鋪著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麵軟綿綿的。
色調深沉恢弘。
兩側牆壁上掛著古今中外的名畫,顯出幾分書卷氣!
莫北丞走在前麵,腳步不慢,陳白沫要小跑才能追上他。他的拇指撥了幾下打火機的滑輪,另一隻手護著顫巍巍的火苗,低頭點了支煙。
他走到一個房間門口停下。
陳白沫來過莫家幾次,知道這是他的房間,但她不會因此覺得莫北丞對她餘情未了,想做點什麼,這不是莫北丞的性格。
果然。
他並沒有開門。
而是麵無表情的轉過身看她,靠著門框,眉頭微皺,“白沫,我給你留麵子,我媽那裏你去說,如果下次再有這樣的誤會,我就隻好親自去說了。”
陳白沫臉上帶著冷嘲的笑,有些尖銳的問:“說什麼?說是我看不上你,甩了你?”
“可以。”
她眯起眼睛,長長的笑了一陣,“莫北丞,你真狠。”
莫北丞逆光而立,神色淡淡的看著她。
眉眼薄涼,神情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起一絲一毫的波動!
陳白沫瞪著一雙倔強的眼睛看著他,眼睛一眨,眼淚就掉了下來,“莫北丞,你以前說的話都忘記了嗎?你說過,你不會負我,你說過,我們……”
“對不起,”他抬頭看向陳白沫,深吸了口氣,“不管我以前說過什麼,現在都不可能作數了,你可以要補償,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