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拿著盒子出了古玩店,剛走了沒兩步,便有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攔在了她麵前,“沈小姐,您手上的東西能否借我們看一下?”
她看著麵前的兩個人,搖了搖盒子,“看一下?憑什麼?”
“這東西可能是我們家先生不小心遺失,所以,希望沈小姐行個方便。”
沈小姐?
知道她是誰,還這麼關心這樣東西的,除了季予南,不會有別人。
隻是沒想到,時笙今早才打的電話,下午季予南的人就找上她了。
又或者,這些人根本沒從她身邊撤走過。
南喬冷聲道:“東西是我買的,有糾紛你該去找老板。”
她麵容沉冷,繞過他們準備走,走了沒兩步,便被人強勢的攔了下來,“沈小姐,既然你不願意,我們就隻好用強了。”
說完,他伸手要去搶盒子,南喬身上那點兒三腳貓的格鬥術,也就能對付女人。
對上這兩個職業的保鏢,確實毫無辦法的。
那人動作迅速,南喬避無可避,對方的指尖已經觸碰到盒子邊緣了,卻被橫空扔過來的一個手機砸中了手腕。
他猛的收手,看向手機飛過來的方向。
一個穿T恤的男人從人群中走出來,朝南喬欠了欠身,“太太,三少在車裏等您。”
“恩。”
南喬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輛熟悉的奔馳G級。
她皺了下眉,不動聲色的緊了緊手裏的盒子,才朝著那輛車走過去!
那兩人顯然也是顧忌莫北丞的,沒敢再橫加阻攔,卻很是不甘,其中一人轉身去打電話。
上了車。
席卷過來的冷氣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身上起了層雞皮疙瘩。
莫北丞單手握著方向盤,西裝下是挺括的襯衫衣領,熨燙的一絲不苟。
他側頭看她,神色寡淡,氣場愈發的寒意沁骨!
“打開。”
“沒什麼稀奇的,就是給爺爺選的禮物。”
她抬著下巴,笑容明豔,眼底卻並沒有多少情緒波動,一雙眼睛是湛黑的顏色。
莫北丞關了空調,眼神已然是逼迫,“既然沒什麼稀奇的,就打開。”
她對上男人暗色濃稠的眼眸,唇角上揚的弧度越發大了,“你以為這裏麵的是什麼?水晶藍?”
看著她臉上的笑容,莫北丞眼眸微微一震,擰眉,抿唇,“南喬,季予南和時笙的事,該他們自己去解決,你不該插手。”
“如果我插了手呢?你是不是要親自將我綁了送到季予南那裏去?”
莫北丞沒說話。
緊抿的唇和不讚同的表情已經意思很明顯了。
他不希望她碰那條項鏈!
男人盯著她精致的臉,“南喬,那條項鏈不單單是件首飾,如果丟了,事關重大,別鬧,還給季予南,或者,你給時笙。”
那上麵,刻著一個私章。
很小。
一般人不會注意,即便看到了,也會認為是項鏈被磕壞了!
南喬打開盒子,聲音淡淡涼涼的,但仍舊聽得出那股濃重的譏誚:“那就請你看清楚,這是不是那條價值連城、事關重大的項鏈。”
盒子裏放的,是個硯台。
看成色,有些年代了!
上麵雕刻著飛龍、祥雲。
莫北丞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了好幾個樣,“你來這裏,就是來買這個?”
“難不成,這種東西珠寶店還有的賣?老板說是唐朝的端硯,我不懂,看著好看,就隨便買了,你要是覺得看著不順眼,裝了給季予南送去也行。”
她將盒子扔在他懷裏,轉過臉去看窗外。
不動聲色的擦了擦手心裏的汗漬,其實,她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還讓楚衿安排了一個信得過的人。
和她一前一後的到店。
水晶藍,早已經被那人帶出店了。
她怕莫北丞安排了保鏢跟著她,卻沒想到,外麵莫北丞不隻親自來了,連季予南的人都來了!
莫北丞將蓋子合上,深深的看了眼側著臉像是在生氣的南喬。
特意跑過來買硯台?
這話,可信度著實不高。
這種古玩店,東西參差不齊,外行人想買真貨,幾率根本為零。
沈南喬這麼理智的人,會明知道要被騙,還過來送錢?
但即便察覺出了她耍了點小心機,他也懶得拆穿,隨她吧。
至於水晶藍,和他本來就沒關係,等季予南自己去找!
“東西都買齊了嗎?”
南喬本來不想理他,但又架不住他的手指在自己掌心裏撓癢,板著臉道:“恩,放在那輛車上的。”
……
到了莫家,正好趕在飯點,莫北丞替南喬拉開車門,又從後麵的一輛車的後備箱裏取出南喬買的禮物,“都買了什麼?”
“你不會感興趣的。”
莫北丞抬起右手,往裏麵看了一眼,他這個手擰的,全是女性用品,一眼看去,都是香水、皮草、護膚品……
他對這些沒興趣,隻騰出手攬過南喬的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辛苦了。”
痞氣、直接、卻又時時刻刻都內斂深沉,種種矛盾的氣息混在一起,成了軍人特有的粗狂暴力。
傭人朝兩人彎了彎身子,“三少,三少夫人。”
醇敏給南喬準備了新拖鞋。
家裏,所有人都到齊了,莫北丞介紹了南喬。
南喬恭敬地喚了一遍,送上禮物。
莫北丞攬著她在二哥莫洹苼的身邊坐下。
莫洹苼一笑,重重給了弟弟一拳,“你小子,結婚都不跟家裏人說一聲,簡直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