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鞠楊:“……”
醇敏:“……”
取消婚禮。
結婚當天新郎沒到場,最丟臉的還是沈家,南喬有這個念頭,她不能說什麼,“要不要再等等。”
“時間拖得越長,造成的影響越大。”
……
南喬穿著一身婚紗走到大廳,本來還沸沸揚揚的廳裏頓時鴉雀無聲了,來之前,醇敏已經給丈夫莫慎景打過電話了。
媒體記者正在被清場。
看到南喬,有幾個想拿出相機拍照,被保鏢強行按住了。
直到最後一個記者被清場,南喬才開口,“對不起各位,今天的婚禮取消。” 話音剛落,原本已經走了的記者突然又折回來了,有人拿手機,有人拿話筒,有人拍照,“沈小姐,請問錄音裏的是真的嗎?你爬上三少的床,威脅要告他強奸來逼迫他娶你,還有這些當初登報打了馬
賽克照片,真的是你設計了莫三少嗎?”
南喬穿著婚紗,被記者的話筒逼得連連後退。
錄音?
當初那個人打了電話之後就再沒有跟她聯係過,卻沒想到,是在這裏給她挖了坑。
莫慎景沉著臉,吩咐一側的保鏢,“怎麼回事?還不把人弄出去。”
“是。”
有記者將手機開了外放貼近話筒,模糊不清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畢竟音質有限,現場又吵,聽清的沒幾個人。
但卻像是投入湖中的一粒石子,以不可阻攔的速度迅速朝四周蔓延!
議論聲越來越大。
有一兩句透過記者大嗓門的提問傳進她的耳朵裏:
原來是靠這種方式逼婚啊,也難怪男方不出現。
我要是莫三少也不出來,這種女人,娶了不是要憋屈一輩子。
不是。
不是這樣的。
南喬覺得腦子好像被一個高速旋轉的鑽子鑽進去,帶著灼熱滾燙的溫度,鑽到了最深處。
她已經無法感覺是疼多一定,還是其他感覺多一點了。
瞳眸緊縮,緊緊的拽著婚紗的下擺。
下顎和額頭被話筒撞了好幾下,疼痛讓她那張臉更木然了。
下意識的去看身側的人。
醇敏、莫鞠楊。
全是一臉冷漠又鄙夷的看著她。
她的視線透過縫隙,看到正離場的沈艦閆和陳晴,他們一臉失望,甚至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還有莫洹苼、莫慎景,全都擰著眉,滿臉的不屑!
視野漸漸寬闊,記者已經被保鏢強行清場了,賓客也紛紛離開了。
也不知是誰踩了南喬的婚紗一下,她一個不穩,單膝跪地摔在了地上,疼痛從膝蓋傳進她四肢百骸的每一根神經。
南喬咬唇,硬生生的將那陣疼痛忍下了。
一場鬧劇很快結束了。
地引被踩得一片狼藉,玫瑰花大多隻剩下一個花蕊,花瓣到處都是!
醇敏離她最近,卻似乎看也不想看她,更別說去扶她了,她吩咐保鏢,“將沈小姐扶到客房休息。”
喬瑾槐麵色無異,視線卻緊盯著南喬那張煞白的臉。
他現在,什麼都不能做。
莫家對她的誤會已經夠深了,不能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了。
他轉身給莫北丞打電話。
身後傳來醇敏的兩聲‘沈小姐’,喬瑾槐轉身去看,南喬已經從地上站起來,拖著婚紗跑出去了!
沒人去追。
這種時候她離開,大家都覺得很正常,丟了這麼大的臉,找個地方逃避是大部分人都會選擇的方式。
喬瑾槐拿著電話跟了出去。
南喬穿著婚紗,自然不可能裝著車鑰匙這類的東西,而城堡裏,是不可能有出租車這類的交通工具的。
但她要去機場。
她不能讓爸媽就這麼走了。
即便她什麼都解釋不出來,她去道歉,她去懺悔,她去……
她也不知道除了這兩樣,她還能幹嘛!
因為這件事,她已經害了爺爺了,不能再因為這件事,讓爸媽也不理她了。
停車場的車子都開走的差不多了,南喬穿著婚紗,站在大片綠油油的草地上,格外醒目。
她在攔車。
但沒人停,她靠著爬上莫北丞的床,威脅他跟她結婚的事已經在賓客中傳開了,現在不知道莫家是什麼態度,也沒人敢對這個不被新郎待見的女人伸出援手。
身後,一隻手扣住她的手腕,“你去哪?我送你。”
喬瑾槐說話時慢斯條理,語調從容。
“不用了,謝謝。”
南喬現在,暫時不想跟任何和莫北丞扯上關係的人有接觸。
“那你覺得,現在會有人載你?”
“不會,”家世比不上莫家的,不敢載,比莫家位高權重的,不屑載,“所以,你把車鑰匙給我。”
喬瑾槐那句‘那你打算在這裏矯情到什麼時候’被南喬的最後一句話給堵回去,他看著她,英俊的臉繃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