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丞開著車在路上漫無目的亂晃,不知不覺就停在了皇家一號門口。
LOGO的霓虹很亮,莫北丞眼睛微微刺痛,頓時眯了起來。
在這喧鬧的深夜,他一個人坐在車上抽煙,不由自主的會想起沈南喬,漸漸的就滋生出了某種咬牙切齒的恨意。
那些恨漸漸的演變成煩躁和憤怒,盤踞在心頭。
男人菲薄的唇抿緊,手指落在方向盤上,眼眸深沉平靜!
一支煙抽完,他降下車窗,將煙蒂準確的彈進了一側的垃圾桶。
莫北丞踩下油門,車子以最快的速度竄了出去,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
喬瑾槐被一陣催命似的門鈴聲吵醒,他睜開眼睛,摁亮台燈拿過床頭櫃上的鬧鍾看了一眼。
“媽的,別摁了,老子沒死聽見了。”
迷迷糊糊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暴躁和惱怒。
喬瑾槐從床上下來,閉著眼睛穿上鞋子去開門,這期間,門鈴聲一直沒停過。
拉開門,喬瑾槐也沒看門口站的是誰,倚著門框劈頭蓋臉的罵道:“你有病啊,不知道幾點了?”
“淩晨四點。”
喬瑾槐:“……”
他費力的睜開刺痛的眼睛,有氣無力的道:“三哥,這麼大晚上的不在家裏睡覺,幹嘛呢?”
自從莫北丞結婚後,他們三個偶爾聚在一起,也是早早的散場。
莫北丞徑直越過他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抬手摁著眉心,“有酒嗎?”
喬瑾槐見他麵色不善,一臉心情很差的模樣,睡意清醒了不少,“你大晚上這副臉色跑到我這裏,是跟她吵架了?”
他從酒櫃裏拿出一瓶威士忌,又去廚房拿了兩個杯子和一捅冰。
“恩。”莫北丞皺了皺眉,麵無表情的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單音節。
喬瑾槐倒了酒,雙腿一攤,往沙發後座一靠,擺出一副葛優癱的坐姿,“喝完了我送你回去。”
“不回去,你去給我收拾間客房。”
喬瑾槐半睜開眼,眼角的餘光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眼,索性‘三哥也不叫了,“你娘們兒啊,吵架還興離家出走。”
莫北丞一腳踹在他的小腿肚上,還專挑了個刁鑽的位置,疼得喬瑾槐差點就叫出來了。
“滾去收拾房間,屁話多過文化,要不一起喝酒,要不死一邊去。”
莫北丞抬手倒了滿滿一杯酒,慢斯條理的喝下,香醇的酒味在整個口腔彌漫開。
他眯著眼睛,思緒有點放空。
喬瑾槐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翹著二郎腿,隨口一問:“怎麼回事?還值得你離家出走?”
莫北丞端著酒杯的動作一頓,燈光下,男人的臉色頓時暗了好幾度。
片刻,他若無其事的喝了酒,“沒事。”
喬瑾槐:“……”
兩個大男人,莫北丞還是那種悶頭喝酒不說話的人,甚至沒有借酒澆愁的牛飲。
完全沒有激情可言。
喬瑾槐喝了兩杯,困得不行,抱著靠枕半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
和莫北丞鬧了不愉快,南喬快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眯了一小會兒,卻又因為做噩夢,突然驚醒了。
她猛的睜開眼睛,眼裏的恐懼還沒有完全消退,身邊沒人,床單和被子都是整整齊齊的。
南喬長籲了一口氣,從床上坐起來,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被嚇出的冷汗。
莫北丞一晚上沒回來。
南喬看了眼時間,收拾情緒起床洗漱,今天要上班,設計稿還沒有最終定稿,需要反複修改,為此,她們和天正的人已經連續開了兩天的會了!
照這個速度,估計還要一個星期才能最終定稿。
還有陸伯父的病,她要想,去哪裏湊錢。
下樓。
容姐已經將早餐給她打包好了,小籠包,方便攜帶,還能趁等紅綠燈的間隙吃兩口。
“太太,您帶在路上吃吧。”
“謝謝。”
南喬接過來,換了鞋出門。
等車子預熱的時間,南喬撥了個電話,用英文說道:“Anne,房子怎麼樣了?”
Anne是她在美國的房產中介。
“喬,sorry,你的要價太高了,因為地段好,剛開始很多人問,但是都被嚇走了。”
“那就降點價吧,盡快幫我處理了。”
“你急著用錢?”
南喬將車子開出車庫,“不是,正好這段時間有空,能來那邊辦手續。”
“那好吧,我現在正陪著客人看房子,等我定好價格給你發信息。”
“OK,Thankyou。”
……
到了公司,南喬在走道上正好碰上等電梯的莫北丞和喬瑾槐。
莫北丞筆挺的站著,單手插在褲包裏,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南喬。但喬瑾槐卻看到,他剛才還平展的眉頭此刻正微微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