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塊落下,莫北丞再抬頭時,那個男孩已經看不到了,也沒有聲音了。
那樣的環境下,他甚至沒能看清那個男孩的臉,但那雙眼睛特別的亮,後來曾經無數次的出現在他的夢裏。
後來,他看到小男孩的屍體被人從土堆裏拖出來,血染紅了他的衣衫,和他妹妹一起被放在一旁等待親人認領。
那是他第一次紅眼眶,因為小男孩說:他長大了也要當一名軍人,要救很多很多的人。
然而他最崇拜的軍人,最後卻沒能救得了他。
後來,即便是兩次危在旦夕他也沒紅過眼眶。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冷硬鐵血的男人,今天被南喬一句‘我信過你’逼得紅了眼眶。
男人紅眼眶,往往比抱著你嚎啕大哭更容易打動人。
南喬在那一瞬間就已經後悔了,她咬唇,有幾分手足無措的拉過被子:“抱歉,我……有點累,想睡一覺。”
從小到大,她習慣了受了委屈自己擔著,即便被父母忽略,她也隻是一天比一天冷漠,從來沒有當麵控訴過他們什麼。
雖然不想承認,但終究,是心有不甘啊。
莫北丞喉嚨澀痛,喉結滾動了幾下,依舊沒辦法平複自己此刻的心情。
手插進外套的口袋,摸到煙盒堅硬的棱角:“對不起,我出去抽支煙。”
他沒走多遠,就在外麵的小陽台。
南喬從後麵看他。
莫北丞拿煙的動作有點急,側臉冷硬。
他身上的每一寸都恰到好處,不多不少,堪以描畫。
煙霧繚繞中,那一點側臉也被籠罩住了。
南喬收回視線,閉上眼睛,她這幾天沒睡好,太陽穴兩側疼得一跳一跳的。
……
莫北丞站在陽台上連續抽了兩支煙,中間他似乎什麼都沒想,又似乎想了很多,他自己都分辨不清楚。
在他準備去拿第三支煙的時候,他心裏一燥,將煙盒連著裏麵的煙一並揉了扔進垃圾桶。
風是對著他吹的。
身上被煙薰得味很重。
莫北丞脫了外套進去,將床上閉著眼睛的南喬拉進懷裏,喃喃的貼著她的耳骨:“我錯了。”
懷裏的女人沒有動靜。
“沈南喬,”他叫她,語調抬高帶了幾分怒意,連呼吸都重了,“之前的事我道歉。”
“……”
莫北丞咬牙,去吻她的唇,不如剛才那般凶狠,“你給我把眼睛睜開。”
南喬睜開眼睛,“三哥,我找到時笙了。”
莫北丞:“……”
所以,剛才那段隻是為了這句話做鋪墊?
找到時笙了。
想自己解決又沒辦法,想求助他,又怕他告訴季予南?
他壓著自己不想往那方麵想,他寧願相信,南喬剛才那番控訴是真的因為受了委屈。
莫北丞的煙癮又上來了,擰了擰眉,“你想怎樣?”
“她受了傷。”
其實不嚴重,就是當時在河裏的時候腿上被剮了條口子,但是感染了,需要找醫生。
莫北丞哂笑,沒讓南喬看到他此刻的表情,“我誤會是你將陳白沫推到泳池裏的,委屈嗎?”
“……”
委屈嗎?
她忘了。
但想來,應該是談不上多委屈的,最多是有點無奈。
莫北丞擱在她腰上的手緊了一緊,又問:“當初在婚禮上我沒出現,委屈嗎?”
南喬‘恩’了一聲。
“我誤會你將陳白沫推下樓,委屈嗎?”
南喬:“……”
莫北丞加重語氣,“嗯?”
“嗯。”
腰上的力道撤了,“那你給我服個軟。”
“……”
“要不哄哄我。”
南喬:“……”
她不太會哄男人,尤其是莫北丞這種……說不到幾句就吻上來,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的男人。
南喬環著他的腰,湊上去吻他。
女人的吻大多都是溫柔和煦,但這種像羽毛拂過的輕柔顯然滿足不了莫北丞,他任由她吻了幾分鍾後,忍不住扣住她的後腦勺,加重了力道吻咬她的唇瓣。
吻著吻著就變成了,他壓在她身上,眼睛裏飄著火星,那狠勁,似乎要將她拆骨入腹一般。
南喬覺得,他的手可能下一秒就要撕了她的衣服。
她按住他的手,嚴肅的道:“我現在特殊情況。” 男人在她耳側低低的悶笑,“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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