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角度看過去,莫北丞的側臉立體深邃,鼻梁、唇形,無一處不完美。
她看著他,眼睛裏泛著紅血絲,大概是想哭,眼睛裏濕漉漉的。
“三哥,如果你是來阻止我去美國的,那我們離婚吧。”
寂靜。
如同墳墓一般的寂靜。
莫北丞勾唇冷笑,拽過她的手,扯著她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隔絕了一群人八卦的目光,南喬被他摁貼在電梯壁上,雙手撐在她兩側。
他眼裏蘊著怒氣,凶狠狂躁的聳動著:“沈南喬,婚姻在你眼裏是兒戲嗎?”
動不動就說離婚。
他們結婚才一年不到,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我不準你去美國你就跟我離婚?”他嘲諷地彎了下嘴角,“是嗎?”
他下來,不是為了阻止她去美國,而是有另一件事要跟她說。
隻是沒想到,她居然將‘離婚’說的這麼隨便幹脆,他是個男人,哄女人的事一次兩次三次就夠了,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不允許自己再向她低頭。
她憑什麼以為,她可以這般肆無忌憚,動不動就拿離婚要挾他?
南喬:“……”
她不說話,但她眼角眉梢的每一處都在向他表明著同一個意思:她要去美國。
所以,她寧願跟他離婚也要去美國。
莫北丞定定的看著她,幾秒過後,傾身,結結實實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吻帶著侵略性,不給她一絲一毫拒絕的機會,按住就親。
舌尖探入她的口中,粗暴又激烈,濃烈的荷爾蒙氣息侵占著她的呼吸。
不消片刻,南喬的唇就腫了,嘴裏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她沒掙紮,也沒拒絕,任由他毫不溫柔的吻著。
莫北丞沒閉眼,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她,眼睛裏全是未名的情緒,似乎要將她吞沒。
良久,他徹底鬆開她,唇瓣抿了抿,唇齒間全是南喬唇玫瑰香味的唇蜜。
他退後一步,已經收斂了情緒,“好,那就如你所願。”
莫北丞將她帶進去後並沒有按樓層鍵,這電梯平時也就他和喬瑾槐兩個人會坐,所以,等他吻完放開南喬,電梯還停留在設計部這一層。
他摁開電梯。
南喬走出去,電梯門關上,往樓上去了。
……
南喬回淺水灣拿護照,下樓的時候正好碰到來找她的木子,剛才電話沒斷,木子在那一頭將兩人的爭吵聽得清清楚楚。
也顧不得上班,收了東西就趕過來了。
擰眉眉:“南喬,你怎麼回事?”
“機票訂了嗎?”
南喬的眼睛紅紅的,似乎哭過。
木子一愣,順著她的話答道:“訂了。”
“嗯,我去機場了,時間要來不及了。”
她沒帶行李,隨身的就一個平時挽的包。 木子拉住她,差點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惱怒的說道:“沈南喬,我知道你不可能放著時笙的事不管,但季予南和時笙的事跟你和莫北丞是完完全全的兩回事啊,就算你和他立場不同也並不衝突,你就
為了這麼點小事要跟莫北丞鬧離婚,你不覺得自己太任性了嗎?”
木子很少這麼嚴詞厲色。
她一路看著南喬走過來,看著她對莫北丞動心,連陳白沫那關她都挺過來了,這會兒僅僅是為了個與自己無關的事鬧成這樣,她替她不甘。 南喬微微仰著頭,將已經快溢出來的眼淚又重新逼了回去,聲線沙啞,“木子你知道嗎?那晚季時亦找到時笙,我唯一的念頭就是希望莫北丞平安。你說的沒錯,時笙和季家的糾葛,跟我,跟莫北丞都沒有太大的關係,我甚至可以裝作一無所知,完全不理會,但我這輩子再也遇不到一個買了保險,受益人寫成我名字的閨蜜了,我既然沒辦法放任時笙的事不管,那我能做的,隻能是不將莫北丞牽扯進來
。”
這是她從報紙上看到時笙失蹤後的第一個念頭。
她要去美國,不能將莫北丞牽扯進來。
所以,她說離婚。
木子:“……”
說實話,她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
她在電話裏聽到南喬說離婚的時候,也以為是南喬任性。 木子張了張嘴,等了好半晌才找回了聲音,“那你呢,既然莫北丞都會有危險,你一個女人,雖然掛著個沈家大小姐的頭銜,但……”她想說,但如果真出了事,沈家也不一定會保你,但想想,還是換了
種溫和的方式:“但沈家的手也沒伸那麼長啊,萬一出了事怎麼辦,你爸媽怎麼辦,莫北丞怎麼辦。”
怎麼辦?
南喬被她問得微微一恍。
時間來不及了,她該去機場了。
木子去送她,不放心的叮囑,“別跟那群瘋子來硬的。”
“恩。”
南喬忍不住看了看周圍,行色匆匆的人群裏,並沒有她所期待的那一個人。
三哥,等我。
她進了安檢,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