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如果你真的不想去美國,合約的事我可以幫你搞定,”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很晚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陳白沫喝酒了。
剛才貼近的時候他聞到了。
畢竟有過交集,他也不能將她丟在這地方不管,萬一真出了事,他也良心難安。
“不用了,我跟朋友一起來的。”
就坐在他們隔壁,她也是聽了喬瑾槐的話,才知道他和沈南喬吵了架的。
聽到言瑾之要出來上洗手間,她便急匆匆的出來了,本想從他口裏探點話,結果什麼都沒問出來。
再說,話都說到這一步了,難道她還要恬著臉讓這個男人送她回去嗎?
陳白沫抿了抿唇,收斂了情緒走了。
莫北丞又在外麵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回包間。
……
美國。
季予南的辦公室,兩個人還劍拔弩張的對視著,一站一坐,氣場都不低。
幾分鍾過後,季予南挑著眉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冷笑著嘲諷,“你替她,你憑什麼替她,仇是她的仇,受欺負的也是她,你憑什麼替她報仇?”
他雙腳一掂,椅子朝後麵滑出了一大段距離。
他就看不慣時笙和沈南喬成天膩膩歪歪,兩個女人,又都結了婚了,還整天搞得像非你不可一樣。
“她不是被你們欺負的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嗎?想報仇也沒辦法。”
季予南不爽。
那是老子的人,老子欺負她怎麼了?
要你一個外人替她報不平。
季予南從抽屜裏拿了根煙含在嘴裏,一邊歪著頭點煙,一邊看著她說道:“時笙沒告訴你我是怎麼欺負她的?”
“……”
“三哥平時是怎麼欺負你的,我就是怎麼欺負她的。”
南喬:“……”
她在莫北丞麵前再葷,也無法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跟季予南討論這種事。
“季予南,你父親對時笙的敵意已經是根深蒂固,你如果護不住她,就該放她走。”
她不是擔心季予南護不住她,而是擔心季予南不肯護她。
在飛機上,她情緒平靜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想明白了,時笙剛回美國,以季時亦當初留在國內找時笙的執著度來看,他是不可能對時笙放鬆警戒,輕易讓她再次溜走的。
所以,時笙要不就是真出了事,季家人為了轉移目光,才說她失蹤,要不就是被季予南瞞著季時亦藏起來了。
她寧願相信是第二種。
“我護不住,那誰護的住?你?靠誰,三哥?”
南喬默了幾秒,提起那個男人,心裏也跟著軟了幾分。
“三哥是站在你那一邊的。”
“嗬,”季予南冷笑,把最後一口煙抽完,煙頭按在煙灰缸裏,“蠢。”
南喬不明白他冷笑的意思,但也沒興趣問,“我要見時笙。”
季予南兩手一攤,似乎是不耐煩了,眉頭微微蹙著,視線落到南喬身後的門上,“我不知道她去哪了,有本事自己找。”
南喬:“……”
她突然抬手,端起桌上一杯溫燙的咖啡朝他的臉潑了過去。
南喬不是一時衝動,她是忍了他很長時間了。
兩個原因。
一是他對時笙不好,二是莫北丞對他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