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和她,從此兩不相欠,也不必再見了。
……
美國這個點正好是淩晨。
唯安是被吵醒的,每個字都壓著火,“木子,你下次打電話能不能看看這邊的時間?半夜三更的,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木子翻了個白眼,在心裏默默地回了一句:又不是我要給你打電話的。
“我找南喬,你讓她接電話。”
唯安用被子捂著腦袋,聲音悶悶的,很煩躁:“我又不是他男人,你找莫北丞去。”
手機開的免提,男人那口帶著濃重美國口音的蹩腳中文從聽筒裏傳過來,有幾分喜感。
“人家現在忙著和舊愛纏纏綿綿,沒時間理會被拋棄的新歡。”
她看向落地窗旁,轉身回來看她的英俊男人,幸災樂禍的揚起下顎哼了一聲。
讓你還欺負南喬。
急死你。
莫北丞警告的看了一眼木子,重新坐回沙發上,雙腿交疊,修長的手指從褲包裏摸出一盒煙。
木子正了正臉色,不再開玩笑,“我找她有急事。”
“什麼急事能比我睡覺重要,要不自己給她打電話,要不等明天我醒了轉告她你給她打過電話。”
他就睡在辦公室隔壁的一間診療室的病床上,幸好當時沒省錢,買的都是超舒服的床。
這會兒不至於太難受。
隻除了有點窄。
南喬現在這種狀態,他哪裏敢放她單獨在診所睡,但是他現在完全不想動,突然從深睡的狀態被吵醒,全身軟的一點勁兒都沒有,別說讓他起床,說話的勁都沒。
木子不耐煩了,“我真有急事,你趕緊把電話給她。”
“什麼事?我現在是她的心理醫生,你告訴我,我會用一種合適的措辭告訴她,”他的語氣加重,警告:“她現在不能受刺激,你最好篩選篩選,是不是必須要讓她知道。”
“陸焰可能還活著。”
那邊頓時就安靜了,好半響沒人說話。
剛才還一直喋喋不休聒噪的男人突然安靜下來,木子多少有點不適應,她以為他要直接掛電話,但沒多久,唯安再度開口,聲音已經平靜了,“你等等啊!”
莫北丞點了一支煙慢慢的抽,聽到唯安的話,抽煙的動作一頓,自嘲的勾了勾唇。
瞧。
她所有的朋友都知道那個男人對她的意義。
那自己呢?
一定要親手戳破這層紙嗎?
讓她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在他和陸焰中選一個。
這對她,無異於是一種殺人不見血的殘忍。
唯安說,她不能再受刺激。
病情又加重了嗎?
莫北丞突然有點不想聽答案了,腦子裏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不管她心裏那個人是他,還是陸焰,他都要去美國將她帶回來。
這輩子,即便是互相折磨,他也絕對不放手。
剛從沙發上撐起身子,聽筒裏就已經傳來了南喬的聲音,“喂,木子。”
她的聲音和以前沒什麼區別,隻是沙啞了一點。
“南喬,”木子突然有點說不下去了,這一道疤好不容意才好,不管是真好還是隻是表麵結痂,但她現在看著確實沒什麼事,比之前好多了。
這是她和時笙希望看到的。
她不知道這層疤揭開後,南喬將又會變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