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莫北丞剛訓練完,氣息還有點喘,他穿著筆挺的軍裝,靠著置物櫃調整氣息,“打電話有事?”
“到底什麼事?”
季予南抿著唇沉默,直到莫北丞再次不耐煩的發聲,才道:“‘剛長出來的回頭草又要被馬啃了’是什麼意思?”
莫北丞沉默,他微眯著眼睛,看著外麵排列成整齊的隊伍,喊著慷慨激昂的口號、穿著一身迷彩服昂首挺胸走過的人。
他是個軍人,麵對中文爛得象狗屎一樣的季予南,心情有點複雜。
半晌,莫北丞終於壓下了心裏那點兒敵視,平靜道:“你有病。”
“……”季予南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看向外麵的正皺眉打字的時笙,她已經連著打了很多個哈欠了。
他眯眸,“她才有病。”
她居然還敢拐著彎說他有病?
誰給的膽子,越來越放肆了,還有昨晚……
季予南的臉色很沉,耳廓卻慢慢的泛起了一些紅痕,昨晚被她坐過的雙腿也有些發燙。
他捏了捏眉心,看來,身邊該有個女人了。
他想到了慕清歡,他對她有感覺,毫無疑問。但當初他們因為性格不合,又都不願意為了彼此讓步,所以,磨合得兩敗俱傷。
他應了她的分手,就沒想過要再和好。
莫北丞:“……”
他咳了一聲:“不是,我是說你腦子有病,去看看。還有,下次別打電話說你不懂中文。”
季予南還準備說話,電話已經斷了。
臥槽。
他爆了句粗,將手機隨手扔在一旁。
……
徐琰拿著季予南的支票去財務部支了一百萬,錢倒是拿到了,但怎麼給時笙還是個問題。
季總說以他的名義給,但他都不知道時笙家裏出了事,怎麼給。
最主要的是,他的樣子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口氣能拿出一百萬的人。
怎麼說都是漏洞百出。
徐琰跟個偷窺狂似的坐在位置上觀察了時笙起碼十分鍾以上,見她連喝了兩杯特濃咖啡後還在不停的打哈欠,走過去道:“時笙,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看你的樣子估計連電腦上的字都看不清了。”
“不用,”時笙又打了個哈欠,眼淚都下來了,“這份會議記錄季總趕著要,我中午的時候在辦公桌上趴兩個小時就可以了,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秘書和助理的職責不同,她工作範疇內的事,徐琰也幫不上忙。
“你這段時間狀態很差,是不是家裏出什麼事了?”
時笙扯了扯唇角,趁著和徐琰聊天的時候揉了揉僵硬的頸椎,“我媽昨晚突然呼吸衰竭,弄到很晚才睡。”
“你一個女人也不容易,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跟我說一聲。”
“好,謝謝。”
徐琰覺得自己已經將話說得很明白了,隻要是稍微上道的都能順杆往上爬。
結果時笙就點了點頭,疏離的跟他說了聲謝謝,就又繼續埋頭去整理那堆會議資料了。
徐琰:“……”
他難道要直接跟時笙講:有困難跟哥說,哥不差錢,哥兜兜裏還揣著一百萬,正想方設法的想借給你呢。
正當他站在一旁進退維穀的時候,季予南出來了,“時笙,走。”
他也沒說是什麼事,樣子看起來很急,直接是一邊穿外套一邊快步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的。
時笙急忙收拾東西跟上,但還是慢了一步,季予南已經摁了電梯了。
“季總,出什麼事了嗎?”
如果是公司的事,大部分會經由秘書部轉接到季予南的辦公室,除非是特別重大的事才會直接給季予南打電話。
而她和徐琰都沒接到過電話。
“清歡在商演的時候出了事故,舞台塌了,她受了傷。”
還能給季予南打電話,看來也不是傷得很重。
進了電梯,時笙按了一樓的鍵,雙手交疊在身前,筆直的站著。
等的無聊,側頭看了眼電梯牆壁中映出的季予南的臉,那模樣,好像對方已經重傷不治了一樣。
不過也能理解,心疼女朋友,緊張過度也是正常的。
出事地點離季氏不遠,就在商業廣場上,是一家大型服裝店的開業活動。
臨時搭建的台子,一邊的背景塌下來了,正好砸到慕清歡的腿上。
他們到的時候救護車還沒到,慕清歡躺在一旁的軟墊上,流了很多血,工作人員正圍著她。
季予南下了車走過去,有人認出了他,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但大部分人是不認識他的。
季家暗地裏涉及的行業很敏感,所以季予南很少在公眾麵前暴露。
他常年混跡的都是打架鬥毆,凶狠殘暴的灰色地帶,氣場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