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的作息時間一向比較正常,不加班的時候,九點半洗簌,十點上床閉上眼睛睡覺。
今天也是一樣。
她剛洗簌完準備上床睡覺就接到徐琰的電話,“時笙,你在哪兒啊?”
“在家,怎麼了?”
“那太好了,”徐琰鬆了口氣,“你去接一下季總吧,他喝醉了,酒保給我打電話讓人過去接他,我現在還要三個小時才能到紐約,我把地址發給你,你去接一下吧。”
時笙倒無所謂,但估計季予南看到她,情緒會更加不會好。
說不定還要再灌兩瓶酒。
這事說起來也是她的錯,還是對他好些,別去他麵前惹他不高興了。
於是,她特別善解人意的說:“還是你去接吧,不是喝醉了嗎,我怕我弄不動季總。”
“沒事,你要是實在弄不動,打個車,多給司機一點小費,讓他將季總往車上一扔,報了地址讓他送上樓就行了。”
時笙:“……”
那季予南估計是要直接將她掐死了。
沒辦法,時笙隻好換了衣服按著徐琰發過來的地址去找人。
幸好,季予南去的地方都是高檔場所,報個名字很容易找。
出租車開了半個小時,停在了一個酒吧門口。
從外麵看著實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裝修也算不得精致奢華,但進去後才發現,這個不大的地方,每一處的布置都很考究。
燈光下,每個人的五官都像是附上了一層朦朧的麵具,若不是麵對麵的近距離站著,根本看不清對方長什麼樣子。
有很多用綠植分出來的隔間,她大致掃了一眼,大都坐的情侶。
時笙皺眉,視線在四周環顧,沒看到半個熟悉的人影。
這讓她怎麼找。
難道一個個湊上去近距離盯著人家臉瞧。
時笙穿過大廳中間群魔亂舞的人群,沿著卡座一個個找。
季予南喝醉了,既然都是酒保打的電話讓徐琰去接,那肯定是不省人事了,應該不會發酒瘋在舞台上麵跳舞吧。
時笙找了半個小時,才終於在最角落的一個隔間找個醉的趴在桌子上的季予南。
價值不菲的西裝被他脫了扔在地上,襯衫的下擺從西裝褲裏扯出來。
他墊著手臂趴在桌上,頭發發質很硬,根根分明。
男人側著臉,眉頭微微皺著,桌上放了四五支空了的紅酒瓶。
時笙看了眼周圍,出去找了個酒吧服務員,從錢包裏拿出十塊美元遞給他,“麻煩你,幫我把這個包間裏的人送到外麵,我去打車,謝謝。”
“不客氣。”
對方接了錢,欣然應允。
時笙去外麵打車。
晚上,酒吧外麵很多出租車在等客,時笙攔了一輛,剛彎腰準備和司機交涉讓他等等,服務生已經扶著季予南出來了。
服務生扶得很費力,歪歪斜斜的,季予南高,全身的重量壓在他身上,雖然也是個身材勻稱的小夥,但還是累的夠嗆。
時笙拉開車門,上去伸搭了把手,將季予南塞進出租車的後座,她也跟著坐進去了。
“長島。”
季予南的頭靠著另一側的車窗,每次顛簸,額頭都撞在玻璃上,‘咚咚‘的響。
時笙看了一眼,最後決定還是就這樣吧,萬一弄醒了呢。
她又不是找虐,明知道他醒過來不會有什麼好話對她好,還湊上去。
車子裏沒有開音樂,很安靜。
季予南的頭撞在玻璃上的聲音就成了車廂裏除呼吸之外,唯一的聲音。
像催眠一般。
時笙本來就到點該睡覺了,這會兒聽著聽著,就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她閉著眼睛休息,前排的司機從後視鏡裏掃了一眼,忍了很久,終於時笙閉上眼睛的時候忍不住‘善意‘的提醒道:“小姐,你要不要把你男朋友扶正,靠在椅背上睡,這條路路況不好,這樣撞著明天該
腫個包了。”
正說著,一側的輪胎突然壓到了一個坑。
季予南的額頭再次重重的撞在玻璃上。
這下撞的有點厲害。
時笙聽著都覺得疼。
她轉頭去看季予南,見他閉著眼睛,沒有要醒的意思,便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司機:“……”
季予南剛才撞了那一下就已經醒了,隻是醉酒難受,不想睜開眼睛。
但並不影響他的感官。
所以,時笙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他道:“滾下去。”
時笙正看著外麵的霓虹發呆,恍惚間似乎聽到了季予南的聲音,她回頭,見季予南閉著眼睛,沒有醒。
難道出現幻聽了?
季予南睜開眼睛,目光印著外麵的霓虹,黑得讓人心裏發悚,“停車,滾下去。”
前一句是跟司機說的後一句是對她說的。
時笙正了正臉色,轉過身對季予南道:“季總,就算過河拆橋,是不是也太快了,我本來已經洗簌完躺在床上了,大老遠的特意來酒吧來接你,你現在一清醒就讓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