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冷靜下來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話,她有些尷尬鬆開了還在傅亦腰上的手,“抱歉。” 她和傅亦說白了隻是同事關係,要非說有什麼特殊的,也就是傅亦去她家吃過兩次飯。但都是以禮相待,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而自己剛才那句話聽著沒有半點感激的意思,反而更像是受了委屈在抱
怨自己姍姍來遲的男朋。
那種情況,理智什麼的都是浮雲,說的話、做的事都是本能的條件反射。
那她對傅亦……
這個念頭一起,便很快被時笙壓下了,但她的神經還是像被火燒了似的,火燒火燎的。
而這份燒灼的滾燙,也隨著血管傳遞到了手指尖。
時笙沒敢讓自己多想,她現在生活都是一團亂,哪還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其他的。
她站直身體,全身的重量就都壓在了腳上,高跟鞋的跟陷入了鬆軟的泥地,她的身子不受控製的往後仰了仰。
傅亦急忙伸手去扶,還沒觸碰到她,時笙已經撐著後備箱的蓋子站穩了身子。
她推開他,沒有離開,也沒去管地上疼得嗷嗷直叫的幾個人,而是直接走到了前麵去拉駕駛室的門。
門本來就沒鎖,很輕易的便被時笙拉開了。
季予南坐在裏麵,外麵的燈光從前方的擋風玻璃透進來,很昏暗。
但不妨礙時笙看清他的表情。
男人修長的雙手已經重新搭回了方向盤,正轉過頭來涼薄的看著她。
“季予南。”時笙的聲音在抖,襯衫被扯開了些,露出肩膀及鎖骨以下那片白得刺眼的肌膚。
男人的眉皺得更緊了,半晌,才淡淡的‘恩’了一聲。
時笙站著,他坐著。
雖然居高臨下,但相比之下,女人的氣場明顯處在弱勢。
季予南估計是一直看著前方的,自己突然拉開門,才將視線轉到了她身上,眉眼間的神色隱忍而不耐。
時笙想也不想的抬手甩了季予南一個耳光,女人的手勁雖然不如男人,但一旦狠起來,也是有些力道的。
這一巴掌,用了時笙十成的力道,在黑暗的夜色中,尤為清晰。
打完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連躺在地上一直嗷嗷直叫的幾個男人似乎也在一瞬間沒了聲音。
風刮在時笙身上,有點涼。
傅亦看了眼僵持的兩人,轉身走開了幾步,他低頭點煙,火光亮起的瞬間也照亮了他陰暗幽深的臉,和他一貫的溫潤全然不同。
而另一邊,季予南漫不經心的用舌尖頂了下被打得那一處腮幫。
他伸長一條腿跨出車子踩在地上,身子完全轉過來麵對著時笙,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眼底卻沒有半點笑意,而是前所未有的冷厲氣息。
“膽子長毛了,居然敢動手打你的上司。”
“……”
時笙壓下差點脫口而出的要辭職的話,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微微揚起的下顎讓她看起來像一隻高傲的天鵝,“找人強奸下屬的上司,你覺得我還應該趨炎附勢的討好求饒?季予南,你的臉可真大。”
季予南知道時笙誤會了,這種情況,換了誰也會多想。
但他沒想過要解釋,誤會便誤會吧,反正是不是他做的,或者時笙怎麼看他,對他而言並不重要。
他從車裏出來,眼神冷漠,麵無表情,比女人搞出一個頭,淡淡的睨著她。
時笙是站在車門前的。
他一下車,兩人的距離就拉近了,身子幾乎貼在一起。
時笙不得不往後退了幾步。
男人出手迅速的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燈光下,他左側的臉頰上有清晰的紅印,是她剛才扇的巴掌。
季予南盯著她白皙美麗的麵容,眉眼間一片涼薄,“那你辭職啊。”
時笙咬唇,不說話。
“都這樣了,不是還想著要嫁給我吧?”
她歪著腦袋,笑容璀璨,明晃晃的刺人眼球,“都這樣了,如果突然不嫁了,不是虧了?”
季予南的喉結無聲的滾動著,英俊的臉上浮現出嘲弄的冷意,他掐著女人手腕的手加大力道,很是厭惡陰鷙,“時笙,你真不要臉。”
“相比之下,我還是比你要臉的,至少,我做不出這種沒品的事。”
“還有更不要臉的,要試試嗎?”
他如果真的打定主意要毀了時笙,會安排這麼幾個不入流的貨色?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傅亦就能放翻的人,他身邊不會留。
“不用了,這麼變態的方式還是留給你的慕小姐吧。”
她不明白,當初在機場的時候季予南要不顧一切的追上去,雖然最後沒追上,但他既然能知道慕清歡在法國出了什麼事,就證明他對她的一切已經都了如指掌了,為什麼不去。
做個默默守護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