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排高談闊論的幾個人漸漸察覺出他情緒不高,也識趣的禁了聲,目光詢問的看向坐在副駕駛的時笙。
時笙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她今天進過幾次傅亦的辦公室,但都是談論公事,也沒覺得他情緒有什麼不對。
車裏沒人再說話,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後排的三個人互相看了看,都識趣地閉上嘴沒再說話。
車子駛了一段路,傅亦將車停在路邊,對時笙道:“你來開車。”
“你是不是不舒服?”
時笙的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從上車起,他的手就一直壓著上腹部的位置,連握方向盤都是一隻手。
他的臉色一直很正常,時笙就沒往那方麵想。
傅亦搖頭,“有點胃疼,沒事,緩一會兒就好了。”
他解開安全帶下車,時笙也跟著下了車,目光在四周看了看,正好瞧見對麵有個藥店,“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對麵買點胃藥。”
“不……”
傅亦的話還沒說完,時笙已經快去朝著對麵的藥店走過去了。
他彎了彎唇角,搖頭。
時笙很快買了藥過來,還在藥店用紙杯接了杯溫水。
傅亦接過來,拆了包裝盒按說明吃了藥,“謝謝。”
後麵的路程是時笙開的車。
公司大部分都是中國人,年會的地點定在了一家中餐廳,他們到的時候除了公司的幾個高層之外其他都差不多到齊了。
見到傅亦,都迎上來敬酒。
傅亦的胃疼雖然緩解了,但還是不能喝酒,剛開始那些人都還識趣,見他拒絕便端著酒杯離開了,但後來大家都喝多了,漸漸膽子就大了,就算他拒絕也硬拉著他喝。
傅亦舉了下杯子,“今天身體不適,這杯我敬大家算是道歉,等下次身體好了再和大家不醉不歸。”
時笙攔住他,:“傅總經理今天身體不舒服不能喝酒,我作為秘書,隻能冒死擋酒了。”
“不行,這杯是我們敬傅總經理的,時秘書你別急,傅總經理喝了就該敬你了。”眾人起哄。
“那以後傅總經理要給我小鞋穿了,他身體不舒服不能喝酒,我這個秘書居然不幫忙,你們可別害我啊,還是讓我出點風頭,說不定傅總經理大手一揮,就給升職了呢。”
眾人笑道:“行行行,擋酒可得三杯起,時秘書的酒量,那可是傳說中的千杯不醉啊。”
喝了酒,大家也散了。
時笙皺了下眉,對傅亦道:“我去趟洗手間,別人來敬你酒你就拒絕,要不我這三杯白喝了。”
那三杯酒喝得有點急,她有點反胃。
傅亦微笑,“好。”
時笙轉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傅亦道:“做的不錯,回去給你升職。”
…………
從洗手間出來,時笙站在盥洗池邊洗了個手,又用冷水拍了拍臉。
好像有點上頭了,大概是喝的太急了。
時笙理了理衣服,一回頭就看見站在她後麵的徐琰,她嚇的往後退了一步,驚魂未定的道:“哇,你幹嘛呀,嚇我一跳。”
“要回國了,來跟你談談心,在公司這麼久,也沒幾個能說的上話的,下次再見,也什麼時候了。”
時笙進宴會廳的時候就看見徐琰了,故意沒過去打招呼,就是不想將離別弄得這麼傷感。
她父母早逝,唯一的朋友也回國了,以至於她對‘離別’這個詞很有偏見。
被徐琰一提,她眼眶突然就有些發熱,幾乎要控製不住情緒。
時笙錯開視線,故作輕鬆的搓了下手臂,“別這麼肉麻,有事就說。”
“我是沒什麼事,你的事呢,打算什麼時候說?”徐琰往牆壁上一靠,雙手環胸,“要是遲了,說不定就來不及了。”
徐琰這話說的沒頭沒腦,時笙沒聽懂,“說什麼?你在季總身邊呆久了,人格分裂了?”
她也學著他的模樣靠著牆,眼睛微微眯起,盯著盥洗池的鏡子出神。
“你年紀也不小了,思春也是正常的,喜歡就去追,畏首畏尾的可不像你的作風。”
時笙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才道:“哦。”
“……” 徐琰側頭看她,見她沒打算再說,氣的站直身子,恨鐵不成鋼的戳著她的腦門,“就這樣?‘哦’?我說的話你到底聽懂沒有?喜歡就去追,別怪我沒提醒你,傅總經理可是我們公司最搶手的黃金單身漢
,你現在近水樓台,要是還不伸手去摘可別怪別人捷足先登了。”
他一急就來中文了。
估計是英文已經無法準確的表達出他的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