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恤配黑色夾克,戴著墨鏡,手抄在褲包裏。
“季少。”他朝他們走過來,跟季予南打過招呼後,一臉神秘的朝時笙眨了眨眼睛,“時秘書。”
時笙原本是不準備進來的,但季予南背上有傷,不方便拿行李,所以就跟進來。
她將行李交給凱文,一本正經的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季予南看了眼腕表,“我去上個洗手間,你先去辦理登記手續。”
他也沒跟時笙說什麼,直接朝洗手間的方向去了,他走後,時笙也要走,被凱文叫住了,“時小姐,我們能聊一下嗎?”
聲音嚴肅,一改之前的吊兒郎當。
時笙在季氏沒見過凱文,瞧他和季予南熟悉的樣子,應該也是跟了他許久的,既然不是明麵上的人,那就是隱在暗處的人了。
兩人工作不同屬性,她自覺得和他應該沒什麼要說的。
“有事嗎?”公事公辦的態度,張弛有度,倒是讓人挑不出錯處。
“季少受傷了。”
說話時,凱文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時笙垂眸,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眸裏的情緒,“我知道,他的傷口已經處理過了,醫生說每天換藥,別碰水,藥我已經放在季總的行李箱裏了,上麵有說明。”
“季總上次受傷是傑西斯手下的人動的手。”
時笙不了解那個圈子,對他口中的人也沒有印象,但凱文特意提起,出於禮貌,她也隻好點了點頭。 “季家這些年有意洗白,很多觸碰底線的事已經沒做了,相對每年大量攬進新人的傑西斯,勢力上差了很多,但兩邊積怨已久,誰也容不得誰。按照計劃,至少也明年季少才會動他們,現在顯然不是個
好時機。”他話音一頓,季予南已經從洗手間出來了,正朝這邊走,“那晚他們雖然沒看見你,但要調查也不難,宴會所在的別墅就有監控,你上了季總的車,隻要對方稍作調查就能查出你們在同居。”
時間卡的正好,最後一個音落下,她還來不及問什麼,季予南就已經走到了聲音傳達的範圍之內。
他將車鑰匙給時笙,“車你開回去,洗一下,一車的血腥味。”
凱文擠了擠眼睛調侃,“季少,我上次還問您借這車呢,說破了嘴皮子你也不給我。”
“我怕你控製不住車震,觸黴頭。”
凱文:“……”
時笙:“……”
她低頭,抿著唇憋笑,但卻又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季予南。
想到他背上剛包紮好的傷,她問,“必須今晚走嗎?”
“嗯,”他壓低聲音,“本來能陪你睡兩個小時的,結果你非要小題大作去醫院浪費時間。”
時笙瞪他,“傷口不能碰水,你最近也別劇烈運動,身上那麼多疤,醜死了。”
季予南彎唇笑了笑,“沒有你,怎麼動?”
時笙:“……”
流氓。
……
從機場出來,時笙心裏有事悶的慌,就給南喬打電話約她出來喝一杯。
結果電話是莫北丞接的,被喂了一嘴的狗糧。
時笙開車回家。
一路上也沒洗車場開門,她便開回去停停車場了。
將房間裏的紗布和季予南染了血的衣服扔進垃圾桶,又拿毛巾擦了擦床頭上已經幹涸的暗紅色血跡,弄完後洗了澡換了睡衣,一看時間還差不多能睡四個小時。
直到早上起來在公司樓下吃早餐時時笙才有心思去想凱文說的話。
季予南會因為她……
剛冒出一個念頭,又被時笙掐斷放了回去,太不可思議了,這麼重要的事,手下那麼多人的安全,季予南接掌季家這麼多年,公司上下都對他心悅誠服,不可能莽撞到會因為一個女人衝冠一怒。
即便是慕清歡,估計也沒這麼大的臉。
但如果不是她想的這樣,凱文何至於要特意跟她說這事,她身上又沒有什麼能讓人圖謀不軌的東西。
或者不是不可思議,隻是她不敢多想。
事實證明,不能對一件事或一個人太好奇,腦子容易亂,心也容易亂!
有個小男孩道:“媽媽,你看那個姐姐在笑。”
時笙收斂思緒抬頭,正看到那個小男孩白嫩的手指指向她。
她一愣,視線落到正前方的玻璃上,裏麵正好投影出她的影子……
……
到了公司,忙碌起來後就沒時間再去想其他了。
下班後也沒在公司樓下見到艾倫,時笙想著可能昨天說的話太過分了,以至於觸犯了某人的少爺脾氣,也可能是新鮮勁兒過了,轉了新目標。
時笙鬆了一口氣,像艾倫這種不著調的富二代,她簡直沒辦法招架。
之後一連三天,艾倫都沒有出現。
就在時笙以為他已經徹底放棄的時候,他又冷不丁的出現了,而且是異常高調的出現在了她所在的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