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她,我護定了(1 / 3)

時笙從醫院出來,坐到車上打燃火後才發現自己沒地方去。

她不想回長島,也不想在醫院裏看到季予南,但除了這兩個地方,她其實已經無處可去了。

天已經完全黑了,停車場還時不時的有人走動,時笙趴在方向盤上發了一會呆,才開著車離開了醫院。

不知道去哪兒,隻能漫無目的的沿著路瞎逛,不知不覺,她將車開到了自己以前住的貧民窟。

她第一次和傅亦見麵的地方,傅亦兩次在這裏救了她,這也是傅亦交給她的那個信封裏寫的地址。

已近深夜,原本該是萬籟俱靜的時間,貧民窟裏卻還充斥著各種雜鬧的聲音,男人和女人時不時的咒罵聲,小孩子的哭鬧聲,流浪的貓狗低低嗚咽的聲音。

時笙坐在車裏,抬頭看著眼前這棟破舊得牆體都斑駁了的居民樓,有幾戶還亮著燈,都是那種瓦數不高用根電線連這個燈泡兒的那種。

她不知道傅亦有沒有在樓上,但她並沒有上去的打算。

上次的事讓她對這地方還心有餘悸!

她從這裏搬出去時就沒想過,自己有生之年還會來這個地方。  人總是貪心不足的,她嫁給季予南最初的目的是為了那枚小印,拿到小印後她又想找出當年父母遇害的真相,如今,心心念念這麼久的事終於有了眉目,她卻半點也開心不起來,有的隻是迷茫、難受

、不敢麵對。

時笙熄了火,滅了燈,仰著頭靜靜的望著樓上其中一個陷入黑暗的窗口。

如今再仔細揣摩傅亦上午的話,總覺得有絲說不出的心慌和不安,他那時的語氣明顯就是在交代後事。

他出了事?

他能出什麼事,還不早不晚剛好在這個結骨眼上?

如果傅亦真的是因為給她證據出了事,那這樓上的,就是她後半輩子的責任,作為她從他手裏拿證據的責任。

不行。

這是她和季家的糾葛,不能將傅亦牽扯進來,就算他幫自己是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後果也不該由她來買單。

她連自己的人生都過得一團糟,又怎麼承擔別人的人生。

時笙猛的從方向盤上直起身子,拿手機要給傅亦打電話,副駕駛的位置上沒看到包,身上也摸了個空,才想起她連包帶手機一起掉在傑西斯的別墅了,她還沒去買新的,卡也沒補。

……

後麵不遠處轉角的位置,凱文看著停在黑暗中的那輛小烏龜,從後視鏡裏看了眼坐在後排閉目養神的男人,“季少,太太在。”

一路上沉默不語的男人睜開眼睛,筆直的朝著時笙的方向看過去,薄唇抿緊。

黑暗的車廂裏,臉上的神情模糊不定,但擰緊的眉已經足以表現出他此刻的不悅。

很快,時笙的車亮起了燈,紅色的尾燈在夜裏格外醒目。

凱文看了眼樓上黑漆漆的窗戶,“季少,我們是等太太走了上去嗎?”

季予南的視線還在時笙那輛小烏龜上,越看越覺得那輛車醜的讓人懷疑人生。

昏暗封閉的車廂裏,他煙癮犯了,喉嚨有些幹癢。下意識的要去找煙,卻又忍住了,半握著拳抵著唇邊咳了兩聲。

“跟上。”

“啊?不守株待兔了嗎?我們今晚出現在這裏傅亦肯定會收到風聲,明天再來說不定就人去樓空了。”

季予南皺眉,不耐煩的道:“不想走就下車,鑰匙給我,我自己開車回去,明天早上把傅亦帶到我的辦公室。”

凱文幹笑,急忙啟動車跟上時笙。

開玩笑。

這地方荒涼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出門打車都要靠運氣,在這裏呆一晚上,他又不是腦子有坑。

而且,他平時出入的地方都有空調,要不就在車裏,身上的衣服都穿得單薄,真要在這呆一晚上指不定凍死了,這種死法開追悼會都不好念吊念詞。

這個時間點街道上車輛很少。

時笙到晚上視力就不太好,暖黃色的燈光一照,前方的路都是模糊的。

她的車速一直維持在五十碼到六十碼之間,也不算慢的難於忍受,就是苦了跟在身後的凱文了。

他開的是季予南平常開的那輛車,故而不敢靠的太近,遇到等紅綠燈又沒有其他車遮擋的情況下,還得繞到另一條路調個頭,停在不顯眼的地方等時笙的車開遠了再跟上。

提速極快的高端豪車,他又是速度與激情並存的性子,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一路有驚無險總算到了長島,他和時笙的車同時駛進停車場。

男人在倒車方麵天生就比女人的方向感強,何況是季家這種財大氣粗,將停車場修得跟個足球場似的更是沒什麼挑戰難度。

季予南從車上下來,點了支煙,安靜的看時笙倒車。

他站的位置是從停車場回家的必經之路,時笙也看見他了,但並未作理會,停好後下車就直接走了。

經過季予南身邊時,男人的身影動了,他向她的方向走了幾步扣住時笙的手腕,往下一滑,強勢的分開她的五指與她十指相扣。

像是有強烈的電流沿著她的指尖竄到身體的各處,酥麻中混合著木木的疼,她迅速抽手,卻掙了兩次都沒能掙開。

“手怎麼這麼冷?沒開空調?”

男人滾燙的體溫沿著掌心的脈絡傳遞過來,逐漸變成又細又韌的絲,一圈圈的纏繞過來,勒住她的心髒、身體,堵住她的呼吸……

時笙冰涼的手被他裹住,很快就變得暖和。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這般若無其事的,但他的靠近,現在隻會讓她痛苦、厭煩、逃避。

時笙皺緊了眉,“你到底想幹嘛?”

“帶你去吃飯。”

“我不吃。”她抿著唇,拒絕的意味明顯。

季予南的眉頭動了動,眼角眉梢的陰霾很重。

他低頭看著她,聲音緊繃,明顯在壓抑心裏膨脹的怒氣,“那就喂給你吃。”

時笙的性格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何況他們之間現在還多了那麼深的一道坎,她都不知道季予南心是有多大才看不出她現在不想理他、不想跟他說話、甚至不想看見他。

他現在的樣子在時笙看來,簡直煩透了。

“我吃不吃飯不需要你管。”

季予南沒應,與她相牽的那隻手依然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