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你就是想讓我死也不瞑目對吧?嗯?讓我在憤怒之中死去你很得意?”姚蜜說到。
這完全不符合姚蜜日常說話的風格,我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不過我仍然硬著頭皮道:“你都化成一攤血水了,哪裏來的眼睛?姚蜜同誌,請不要妄想這種不可能的事情好嗎?”
我希望姚蜜能聽我我的弦外之音,不過她似乎隻感受到了我的懟人精神,好吧…我承認這一下不應該。
5月30號,天微微亮,我便醒了,揉了揉發痛的眼睛,隻睡了兩個小時的我腦子異常清醒,那永遠不願意回顧的畫麵在我腦海裏像幻燈片一樣播放。敲了敲腦袋試圖讓它停止播放,可我到底是不知道結束鍵在哪裏。
是的,姚蜜死了,我活了20年唯一一個朋友死了,很奇怪吧,20歲卻和一個32歲的人是好朋友,可是緣分這個東西又沒有一個特定的標準。
那時候我們還在爭吵,我到底是在姚蜜痛不欲生的情況下敗下陣來,答應她不自殺,帶著她回到故鄉,將她放在在故鄉河裏,她說這樣總有一天她也算是環遊世界了。
據說人體自溶並不是一瞬間就化成血水了,而是有預兆的,我沒溶過我不知道,從姚蜜當時的神情看來,應該是極其難受的吧,眉毛擰成曲線,四肢不正常的抽搐,像是無形之中每一寸肌膚都在被刀絞。骨頭像是碎了又合成,簡而言之就像全身都在痛經…
好吧,我承認以我的觀察能力還看不出來,這些都是在網上查的。光是知道了這些我也找不出拒絕姚蜜的理由。
其間的細節我不想回顧,我怕我眼睛太腫醜的沒法見人,說到底愛美還是女人的天性。我掀開被子光著腳走到衣櫃前,打算收拾一下行李回y市。
地板上雜亂的酒瓶證明了我的酒量還不錯,或者我懷疑是姚蜜提前把這些東西換成了水,不然為什麼我一點都不醉?
我低估了姚蜜死了對我的影響,拉開衣櫃一半衣服是她的一半是我的,不同的是她喜歡穿裙子而我偏愛褲子,最後我帶了一些姚蜜的裙子塞進行李箱。
刷牙時又回想起以往我與姚蜜總是睡的太陽曬屁股起床,著急忙慌的洗漱化妝,而此刻她的杯子就在我眼前而鏡子裏隻有我一個人,出神間差點將漱口水咽下去,急切的想要吐出來又嗆了自己一嗓子,眼皮微跳,我眼睛果然腫的很厲害啊…
希望這並不是一個不好的兆頭吧。
我化了個淡妝,看起來氣色好一點,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微微一笑,看鏡子裏麵的自己似乎和姚蜜漸漸重合起來,可是她是鵝蛋臉我是瓜子臉,可她是黑長直我是七彩短啊!
重重的合上這一扇門,留戀的看了一眼,還有機會回到這裏嗎?回到這裏找虐嗎?我一邊走一邊問自己,聽著滑輪的聲音夾雜著專屬貓跟鞋敲擊著瓷磚的聲音,安靜的隻有這兩種聲音,處處透露著詭異。
半小時後…我在風中淩亂,誰能告訴我平常堵的跟開碰碰車一樣的陽光大道上怎麼連個破車也沒有?現在我有點後悔兩個月前的一個晚上,不小心翻車人沒事車廢了,也沒人給修,早知道就不拚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