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騙久一些……如何?"
數百年後,聽銀鎮街巷未改,隻是更添繁華。
西街醫館的常大夫數年前從鎮外遊曆回來,選在此處定居。他麵容溫文沈靜,待人有禮,既幫人看診,也替人攥寫書信,收些潤筆錢。和他合住的還有一位神仙似的人物,隻聽說姓魏,平日裏一言不發,對上常大夫時,才會偶爾笑上一笑。
一日,東街李麻子拿了一卦臘肉來,說與王寡婦眉目傳情,隻是不敢出口,請常大夫代寫一首傳情詩信,把這一腔情意傾訴則個。
常大夫不知想到什麽,朝裏屋看了幾眼,俊臉微紅,想了半晌,才慎之又慎地替他提筆寫下一首情詩,一句句念給他聽。
情重已堪佛祖憐,善知心事不知天。
一朝開得求緣口,幾世修成上上簽?
李麻子雖不識字,也覺得其中盡是綿綿情意,不由喜笑顏開,衝常大夫連聲道謝,興高采烈地捧著墨跡未幹的詩信跨出門檻,正要送給心上人時,撞見那位魏公子,手中信紙被那人輕輕抽走,認真看了幾遍。
常大夫追了出來,看到那魏姓公子,臉上似乎更紅了幾分,小聲問:"你做什麽……"
還未說完,魏公子已拿著信紙慢慢走到桌邊,提著飽蘸墨汁的兔毫,在詩上改動起來。
常大夫見他擱筆,這才湊過去一看,看他改的是:
情重何須佛祖憐,善知心事勝知天。
癡心莫寄求緣口,一夢即得上上簽。
忍不住"啊"了一聲,臉上薄紅一片,竟是有些動人之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兩人視線相接,心意相通,一時舍不得移開眼睛。直到李麻子出口相詢時,常大夫方回過神來,笑著說:"你拿去吧。他改過之後,好多了。"
李麻子連連拱手致謝,歡歡喜喜地捧了書信要出門,走到門邊時,忍不住又回頭問了一句:"常大夫,你這位朋友,可是身有啞疾,怎麽從不見他開口說話?我那裏有幾幅祖傳的方子,專治不語之症……"
那常大夫偷偷打量了魏姓公子一眼,臉上紅暈未消,拘謹笑道:"不用勞煩了,他並無啞疾。隻是與我私下獨處的時候,才肯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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