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是舊社會的產物,一般大村鎮之中,有的窮,有的富,富有的就拿出錢來辦義莊,龍隱鎮義莊建在鎮子西麵的一處樹林旁,原本是座土地廟,一個小院,三間破爛瓦房,後來因為世道不安定沒人來燒香,所以就破敗了。
幾年前,劉三爺出資簡單修葺了一下,當作為當地存放棺材的地方。當然,棺材不會是空的,棺材中都有屍體。一時未曾找得好地方安葬的,客死他鄉的,還有窮得無以為殮的死者,隻好暫時寄放在義莊之中。
這裏平時是沒有人來的,隻有一個又聾又啞的老人照管著。那老人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究竟多大年紀,除了每個月到鎮上去買柴米油鹽之類的生活用品之外,他從不離開這所荒涼破舊的院子,更不和來送屍體的人談話。
五月的夏夜,月明星稀,義莊的西北方的樹林裏悄無聲息的閃出兩條黑影,他們都是全身黑衣,黑巾蒙麵。隻是前麵的那個頭上綰著高高的發髻,後麵的手裏握著沉甸甸的大號盒子炮。
兩個人在樹林邊上停了下來,那頭上綰了發髻的摘下麵上的黑巾,正是茅山傳人張自真,緊跟著他的當然就是趙大膽了。
張真人側耳聽著義莊裏的動靜。趙大膽不敢打攪,許久才低聲問道:“道長,義莊裏有動靜嗎?”
張真人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沒有,趙營長,你有沒有感覺今晚的氣氛不對呀?”
“氣氛不對?是了,這裏怎麼一點聲音會也沒有?”趙大膽撓了撓頭,四周的環境確實有問題——夏天,正是萬物躁動的季節,即使在夜裏也會有許多不知名的昆蟲叫個不停,可為什麼偏偏這義莊的周圍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安靜,靜得讓人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時辰還沒有到,我們先休息一會。”
抬頭望了望夜空中的明月,張真人向趙大膽擺擺手,自己靠在一棵大樹上調息著略顯粗重的呼吸。
趙大膽卻絲毫沒有放鬆,手握盒子炮四下裏巡視著。
“我被請到龍隱鎮的第一天,就發覺鎮外有一股屍氣籠罩,後來聽劉三爺有帶我到這裏查看了那些死屍。依我所見,這些死者是被邪物所害。”
“是什麼邪物?”趙大膽好奇的問道。
“現在貧道還不能確定,所以今天才請營長和我一起來探個究竟。”
“怎麼個探法?”
“大凡被邪物所害的人,如果第三天的子時還不能入土為安,必然會發生屍變。”
“屍變?”
“對,邪物害人吸食人的腦漿時,也把一種毒菌注入被害人的身體,這種毒菌在人體內迅速滋長,最終占據人的肉體,把死人變成可以自由移動的僵屍,這種僵屍再咬人就會把毒菌傳播開來,被咬的人和動物也會變成僵屍。”張真人慢慢給趙大膽解釋道。
“那為啥不當時不把這幾個死人埋了?”
“不能埋,我們還要靠它們找出害人的邪物,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