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戰國時為中山國地。北魏太和元年(477年)分新城縣置清苑縣,因清苑河得名,係保定設縣之始。五代後唐同光元年(923年)置奉化軍(治清苑縣),天成三年(928年)升為泰州。
保定是堯帝的故鄉,春秋、戰國時期,燕、中山就在境內建都,具有三千多年曆史,保定之名,寓保衛大都、安定天下之意,大都即北京。保定自古為京畿重地,元朝設郡,明朝建府,清朝為直隸總督署,此後一直是河北的政治、經濟、文化和軍事中心。
此時,距離保定古城五十裏開外的官道上,兩匹馬一前一後的走著,前麵的宋香一身嶄新的灰色軍服配著鋥亮的馬靴,騎在馬上真可謂英姿颯爽。趙大膽望著她的背影,心裏忽然一痛,腦海中又映出那個讓他終生難忘的女人,那婀娜動人的身姿,那脈脈含情的鳳眼,曾經無時無刻不讓他魂牽夢繞。
“喂——你想什麼呢?”宋香的一聲大喊打斷了他的遐想。抬起頭,不知何時她已經和自己並轡而行了,此時正揮著一隻小手在他眼前搖晃著。
“沒,沒想什麼。”趙大膽隨口應和著。
宋香見他神色古怪,以為他連日奔波牽動了舊傷,關切的問道:“哥,是不是傷口又疼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趙大膽搖搖頭道:“沒關係,隻是剛才你騎馬的背影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會騎馬會打槍的女人。”
“會騎馬會打槍的女人?”宋香頓時來了興致。“我要聽。”
“那還是我在孫麻子手下當營長的時候……”趙大膽見她如此關注,反正現在也不急著趕路,就把自己和紅鳳凰的經曆講給她聽。不知是什麼緣故,他講得很慢也很細,結果一直講到太陽西斜,暮色降臨還沒講完。兩個人原本打算今晚進保定城住店,可當他們到城下的時候才發現城門早就關了。
宋香指著不遠處的城牆腳下叫道:“哥,快看,那邊好像是一間客店。”
他們牽著馬走過去,果然是一家小客店,雖然不大,可收拾得幹幹淨淨。店主是一對上了年紀的老夫婦。
見趙大膽和宋香風塵仆仆的牽著馬,店主老頭兒趕緊把馬接過來,招呼兩個人進店。
“二位長官肯定是沒趕上進城吧,現在是非常時期,怕日本鬼子偷襲所以城門早早就關了。聽說這小鬼子已經占了北平,下一步就要打保定了。不瞞您說,我兩個兒子都在城裏當兵,過兩天我們老倆口也要搬到城裏住了。”
店家老頭兒一邊絮叨著一邊把馬拴在院子裏的木樁上,囑咐了老伴去廚房準備晚飯,自己則領著趙大膽和宋香直奔客房。
所謂的客房其實就是坐北朝南的幾間小廂房,好在今天店裏隻來了他們兩個客人,所以就要了東麵緊挨著的兩間。
不一會兒老婆婆就把飯送了過來,是一盆麵條、兩碟涼菜和幾個夾肉火燒。“二位客官,這兵荒馬亂的也沒有什麼好吃的,這些小吃倒是我們這裏的特產,請您將就著用些。”
宋香笑道:“您老這是太客氣,能吃上地道的保定風味,看來真是我們有口福了。”
趙大膽早就餓了,左手抓起一個燒餅就咬,右手中的筷子就伸向了涼菜。他嘴裏含混不清道:“好吃!好吃!”
宋香見他吃相難看,扁扁嘴道:“豬八戒吃人參果,糟蹋好東西。這保定府的驢肉火燒可是受過皇封的,能不好吃嗎?”
店家婆婆笑道:“還是這位女客官識貨。二位慢用,我去燒洗澡水了。有什麼吩咐就叫我。”說著她轉身就出了房。
宋香伸手拿起一塊燒餅,先咬了一小口,果然是噴香酥脆,回味無窮。
在趙大膽看來無論什麼美食佳肴最終隻是為了讓人吃飽而已。不過見宋香如此細嚼慢咽,不禁停下來問道:“香兒,這燒餅還有什麼故事嗎?”
“這保定的驢肉火燒據說起源於明初。想當初燕王朱棣起兵謀反,殺到保定府徐水縣漕河,打了一場敗仗。糧草全丟了,燕王眼瞅著餓得就要見閻王。這時候士兵出了個主意,要他效仿古人殺馬吃。其實所謂“驢肉香,馬肉臭,打死不吃騾子肉”,馬肉纖維比較粗,不是特別好吃。這時候部下從當地人那裏買來些糧食,烙了些火燒,饑不擇食的燕王就把煮熟的馬肉夾著火燒吃。哪知味道還很不錯。可當時馬是戰略物資,當然就不能都做火燒吃了。於是就出現了替代品——驢肉。驢肉纖維比馬肉細膩,而且純瘦不肥,自古就是下肴的佳品。這樣在就有了這盤驢肉火燒。哥,你別都吃了啊,給我留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