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段(1 / 3)

裹住陸謝,趕忙下床胡亂揀了衣裳匆匆穿起。

燭光從如霧輕紗裏偷偷射入,透過那輕紗,陸謝煞氣十足地一把掀開被子騰得起身,成秀連忙丟下衣帶,趕在陸謝破簾而出的一刹那攔住,扯過她手臂,瞥一眼千年寒冰的臉,“著涼,先別鬧。”

陸謝厲眼一射,手腕一甩掙開成秀,繞過她便要下床,成秀連忙摁住她,扯過被子緊緊按住,瞪她一眼,“你消停點!”陸謝眼神一閃,眉毛打結,張口欲言,卻教成秀搶了個先,“別動!讓人看笑話!”

陸謝氣紅了臉說不出話來,呼呼的喘氣,隨即麵色一凜,不顧成秀阻擾七手八腳地爬起身來,幾步走到圓桌邊上,拎過酒壺,湊到鼻下,凝神一嗅,聞到酒氣下極淡的異味兒,立時臉色由紅轉黑,由黑轉紫,好不精彩。

難怪,剛才怎麼就那麼□焚身了!

成秀見陸謝赤身散發,深恐她著涼,拎了件外衣給她披上,靠近一看又見其臉上徑直精彩繽紛,微一思略,便猜得此有不妥,卻也不與陸謝一般 ,隻用了幾分力氣將酒壺子陸謝手裏掙出,“一報還一報,你不是活該是什麼?”

活該?

陸謝怨念一起,眼帶悲憤地直望進成秀明水般澄清的瞳心,五官扭曲成了一團。

教她無比怨念的模樣逗樂,成秀忍不住輕笑一聲,素手抹去陸謝臉蛋上自發間順落的水漬,“讓你安壞心,這會兒嚐到後果了吧。”彈落指尖水滴,微微涼氣襲來,成秀麵容一正,“去加件衣裳。” 陸謝卻一把將成秀擁進了懷裏,“不去。”

心愛之人已在懷中,馨香氣息拂麵而來,肚中的一杯酒似是作亂開來,陸謝不禁又覺心蕩神馳,揚手就要將那纖細嬌軀抱起,隻是手方用勁,就教懷裏人掙了開,成秀似嗔非嗔,似怨非怨,“再鬧非著涼不可。”

言罷,成秀便轉身至衣櫃加了身衣裳朝門口走去。方才猝不及防的涼意若不熱水去去非得進體受寒。甫一開門,望及門前的大桶熱水,嬌豔似火的彤紅瞬間便在她臉蛋上暈染開來,殷紅如美好奪目的嫁衣。

目睹紅霞渲染,陸謝一陣心癢難耐,過去見著熱水,隨手提了進來倒進浴桶,轉身朝成秀衣襟伸去,卻教她一記眼風轉了方向,回手將自己剝了精光跳進去浴桶熱水間。 成秀拿了塊幹布巾給陸謝擦濕漉漉的頭發,方才那一花瓶水隻有極少數濺到她身上,其餘全教陸謝擋了去。

“阿秀,明日師兄該走了。”陸謝潑了幾下水,忽然出聲道。那時舞劍,陸謝明為一句“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裏春”,實則以錢錢之事迫使蕭度讓了最後一招,既然兩人已達成了默契,蕭度也該離開了。

成秀一愣,繼續手裏的動作,隻應了一聲,“恩。”

陸謝卻轉過身來,修眉微挑,黑眸輕揚,“我若也有兵器在手,輸的定不是我!”

成秀對醉醒前事俱不甚清楚,隻記得陸謝跌跤得了個大包,但她到也希望蕭度能殺殺陸謝趾高氣揚的得意勁,她眸光流轉,抿出一抹嬌俏而促狹的笑,半真半假地說道:“你輸了,那你是不是該學狗叫了?”

陸謝掛不住了,試圖狡辯,“那是因為梅花枝太不好使!”

“你不是常說,高手過招,飛花摘葉就可是神兵利器麼?”成秀眼一挑,不以為然地說道。

“……”陸謝一噎,說不出話來。

絳唇勾起意味深長的笑,見右邊頭發業已大幹,成秀把陸謝腦袋往右一撇,布巾裹上左邊微濕的黑發。

陸謝氣咻咻地盯著水麵,隨波變幻的水麵幻化出成秀似看破人心的笑,眉間的山峰愈加的高聳起來,趁成秀一個不留意,“嘩”地站起身來,夾著成秀拖進了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