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回去,中午留下吃飯罷。”元容嘴裏隻說不敢,想要推辭。王妃笑道:“你妹妹身子重,我也不敢讓她走來走去,如今她都在房裏吃飯。你若是怕拘束就同你妹妹在屋吃,她有個伴還能多吃點。”元容這才知道原來是不必同王妃一起吃,這才點頭應了。
王妃讓人帶了元容去了元秋院子,此時元秋正扶著織夢在屋裏散步,碧兒耳尖,先聽到有說話聲便掀起簾子出來了,迎著元容笑道:“二姑娘來了。”元容打眼一瞧,隻覺得有些恍惚,定睛一看,才看出這穿著綾羅綢緞丫頭是元秋身邊碧兒,元容住了腳步笑道:“原來是碧兒姑娘,近來可好?你這麼大了怎麼還沒個譜,還叫我姑娘。”碧兒紅著臉訕笑道:“一時高興就忘了稱呼,奶奶別怪。快請進屋去罷,世子妃等著呢。”一麵說一麵進屋去通報:“世子妃,林奶奶來了。”
元容進了屋,元秋也回過身來,兩人麵對麵站住了。
穿越後的悠閑生活 正文 達成協議
元容、元秋兩人隔了三年再次相見,兩人看著對方都有些恍惚。元容細看隻見元秋,隻見她峨髻高聳、蛾眉淡掃、粉麵輕勻,身上穿著盤金滿繡重絹衣裳,雖然懷有七八個月身孕,但身子卻不覺臃腫,隻讓人覺得她豐容靚麗、舉止端莊。元容打量了一番,心裏暗暗失落,此時元秋回過神來,含笑迎上去:“姐姐一向可好?”
元容定斂心神,快步上前行了大禮,元秋連忙示意織夢上前扶起元容:“姐姐快請起來,我們自家姐妹不必行此大禮,更何況此處並無外人。”元容這才靠著織夢站起來。元秋站了一會兒也覺得累了,回身去榻上坐了,翠鶯將暖爐放在元秋懷裏,又將狐狸皮毯子拿出來給她蓋住腿。元秋一抬頭,見元容還站著,遂笑道:“姐姐快坐下罷,就我們兩個人,沒那麼多規矩。”元容告了罪在榻前椅子上坐了。織夢新烹了廬山雲霧,倒了一盞給元容送去,又擺了幾樣點心,方才在元秋跟前立住了。
姊妹兩人沉默了半晌,還是元秋先開口笑道:“聽母親說,姐姐生了一千金,小名叫囡囡,甚是可愛。”元容聽到元秋提起女兒,臉上也有了些笑意:“她眉眼像我,性子也乖巧,黑天白日都很少哭鬧,倒是個好養。”元秋笑著看了織夢一眼,織夢轉身從櫃子裏拿出一紫檀匣子來送到元容跟前,元秋道:“這是給外甥女準備禮物,本來打算叫人給送到杭州去。正巧母親說你要來京城,我便等了兩天,直接叫你捎回去罷了。”元容接過匣子說:“有勞世子妃惦記著,等天氣暖和了,我叫人把囡囡送來,也讓世子妃好好瞧瞧。”
元秋笑道:“好極!既然這孩子眉眼像你就差不了,將來定是個美人。”元容摸著自己臉,半晌感歎道:“我雖不到二十年紀,但總覺得近日皮膚粗糙了好多,眉眼也沒有光彩。不像世子妃,雖然懷著身孕,但比以前更加好看了。”
元秋紅著臉笑道:“姐姐說笑了,我自小就不如姐姐好看,姐姐隻不過是一路辛苦,因此有些憔悴罷了,休息一陣子就好了。母親說將角門外頭那個小院子撥給姐姐、姐夫住了,也不知姐姐住慣嗎?京城不比南方,冬日裏刮風都像刀子一樣,這殘冬立春之際更是厲害,仿佛和三九天一般冷。”元容回道:“母親每日叫人送了銀碳過去,屋裏一直沒斷火,因此也不覺得怎。”元秋見柳兒手裏抱衣裳是半舊大紅猩猩氈,還是當年嫁妝裏衣裳,便叫翠鶯取了一件簇新大紅羽紗麵貂皮裏鶴氅,一件水紅妝狐皮襖子,嘴裏說道:“這一路上顛簸,別說弱女子,就是一個大男人也未必能吃消,姐姐還需好好調養還是。姐姐大紅猩猩氈雖然是好,但畢竟是按照南方冷熱來做,在北邊還是薄了些。妹妹這兩件衣裳都是今年新做,量尺寸時候我還沒顯懷,等做得了我穿著這個就略小了些,因此試了一回就脫下來了,是沒穿過。姐姐若是不嫌棄,就先拿出穿了,過這個殘冬才是。”
元容連忙說道:“不敢不敢,恐怕壞了規矩。”元秋笑道:“姐姐放心,這是家常穿,上麵花色也平常,不會壞了規矩。我們姊妹身量相差不多,想必姐姐穿上也合適。”元容聽了這才受了,含笑說道:“多謝妹妹費心。我從小也沒在北方過過冬天,因此也沒準備厚實衣裳,倒讓妹妹替我勞神了。”
元秋笑道:“我們姊妹有什麼可外道。以前雖然偶有拌嘴,但畢竟是年少無知,這會子想起來笑笑就過去了,姐姐可不要因為以往小事就和我生分了。”元容聽見,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從小自己就爭強好勝,樣樣都想壓元秋一頭,可到頭來,自己卻是樣樣不如人家。一為皇親戚一為寒門薄宦,這差距就像一個巨大刺,橫在元容心上。
元秋見元容臉上有些不自在,便使了個眼色,讓小丫頭們都出去了,單留了織夢、翠鶯兩個在屋裏。元秋吃了口茶,淡淡地開口道:“小時候我們姊妹鬧那些不愉快,一個緣由是為了各自生母,另一個是為了在父親心裏地位。雖然當時爭個了臉紅耳赤,現在看來不過是小孩子慪氣,也當不得真,姐姐千萬別把這些記一輩子才是。如今父親年紀大了,每個子女他都是極看重,你自成親後就和我們天各一方,父親嘴上不說,其實心裏是極惦記你,他也希望姐夫能考取功名,爭個前程,將來也能給你掙個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