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怕秦莊說的是真的,卻始終沒有發現什麼。

樊宇的書吧沒有幹多久,駱淇便幫他接了幾個雜誌的活兒,雖然他並不是什麼知名的人,但是據說鏡頭感特別好,很上鏡。樣片出來後,效果非常令人滿意。於是,活也就接連不斷起來。

駱淇也經常放下手頭的活,跟著他到各處去拍照。

我的戲也開拍了,我跟著川哥,樊宇跟著駱淇。

電話聯係的情況比較多,但總是說不了兩句,不是他要忙就是我要忙了。

不管怎樣,他跟駱淇在一起我還是放心的,駱淇很照顧他。

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把秦莊的話告訴駱淇,也許,不想空添煩惱吧。而且,秦莊這個人,腦子裏盤算什麼,沒有人知道。

事情沒有完,這個我們都知道。秦莊就是個雷,隨時會炸的雷。

樊宇經常很晚才回來,有時在外麵就叫著讓我過去吃飯。他吃飯的速度變快了,一大碗西紅柿麵,很快就見了底兒。他臉上洋溢了越來越多的笑容,更加純真,鮮活。

他打電話給我的時候,也經常開玩笑地叫我,有時就說‘親愛滴’。他的骨子裏存在著太多孩子的特質,他會認真聽別人每句話,給每個人回饋,他笑的時候你就感覺他非常高興,他不高興的時候就會噘起嘴巴。

我發現我越來越多地牽掛著他,即使,他和我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

那天駱淇帶來一個好消息,說有人投資拍戲,找樊宇演第二男主角。雖然樊宇沒有任何演戲經驗,但是,似乎製片方對他非常滿意,已經拍板定下他了。

樊宇高興地跟我說“親奈滴,我就快可以把媽媽姐姐接來啦!”

我替他高興啊。

一眾人在呂秋的酒吧慶祝。川哥說展暉連你的事兒一起慶祝了吧。

樊宇問什麼事啊。

我說有個經紀公司要簽我了,以後我也是有人罩的人啦。

樊宇高興不已,卻噘著嘴巴說我瞞著他。

我說你在興頭上,別讓我這喜事搶了你風頭啊。然後我正好看見旁邊一本有他的雜誌,上麵的他被弄得非常前衛,但是在我眼裏就是怪異,完全沒有一點他的特質。我舉起來說“你瞅瞅你,跟黑炭似的!”

他撲上來,邊說著“你滾。”邊把雜誌搶走了。

駱淇和川哥已經習慣我們這樣了。在旁邊繼續冷靜地喝酒。

我不經意一歪頭,看見了坐在暗影裏的呂秋,她當時的表情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是讓我不大舒服。她看見我時,開始對著我笑,變得比較像平常那個呂秋了。

樊宇一邊摟著我脖子,一邊喝著飲料。我看著他一臉洋溢的幸福,隻想永遠留住。

不知道為什麼,我打了電話給秦莊,我問他“你說的事,至少有真的,對不對?”

秦莊陰陽怪氣地說“你不是挺HAPPY的嗎,找我添堵呢?”

我說“你說我們之中有個人,是不是呂秋?”

他楞了一下,然後狂笑“顧展暉,我說什麼你信什麼呀?”

我就是覺得那話裏有真實成分。

我對秦莊說“我寧可信其有,我不希望樊宇再有什麼事。他還是個孩子。”

“你才多大啊你!”

“不一樣,秦莊,你自己也知道,樊宇的性格裏麵就是與生俱來的孩子氣,你肯定可以感覺到。”

“操!孩子怎麼了?他早該長大了!孩子氣對阿?就得周圍這麼多人寵著他?”

“秦莊,是不是呂秋?”

“你自個兒猜著玩兒吧!”他又把電話掛了。

他心裏有不忿,無論他知道什麼,都不會輕易地告訴我。我又開始害怕起來,如果真的像他說的,有個大人物,那將會發生什麼?一個比秦莊還恐怖的人?

樊宇終於早早回來,在院子裏和東東玩,我進去的時候,他有點氣喘。我挺急地說

“你又跑什麼跑,不要命啦?”

他撲上來,抱著我說“東東!你大暉哥回來啦!”

我真是哭笑不得。兩個人仰在床上聊天,樊宇抱著個抱枕,也不怎麼老實,說一句話就換個動作。

我忽然把他攬在懷裏說“樊宇,咱們去別處生活怎麼樣?”

“啊?”他把臉湊到我麵前盯著我,眼睛一眨不眨,很認真地問

“你說真的?”

“真的話,怎麼樣?”

“嗯。”

“嗯是什麼意思?”

“嗯就是同意的意思。”

“樊宇?”

“啊?”

“沒事。”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我感覺有。”

“沒什麼。你不是老說拍照片很開心嗎?一遍又一遍看著雜誌,自戀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