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火車停靠在站台上,它從京華市西站出發,前往華夏國西南某省會城市,一共有三十四小時的車程。
這是張妍長這麼大來第一次坐火車。
高考完畢,張妍考上了一所很普通的大學,它位於西南省會,距離京華市很遠,很遠。
這麼遠,她就不必天天留在家裏看爸爸找小三,聽媽媽對自己冷嘲熱諷了。
她提前一個月前往學校,打算先了解一下自己以後即將生活四年的城市。
十七歲的張妍和普通的少女沒什麼兩樣。
她留著披肩的栗色長發,素淨的臉上連BB霜都沒擦一層,青春年少五官底子又好,這副不施粉黛的模樣也是格外清純漂亮。
米白色的針織外套,純白的襯衫,及膝的寶藍色A字裙,黑色的矮跟短靴,張妍的打扮正適合她這個花一樣的年紀,青春靚麗卻不張揚。
張妍找到了自己的軟臥位置,將行李放在床位下,出神的盯著車窗外。
她嘴角帶著微笑,一雙大眼睛裏充滿了好奇。
之前她出遠門都是坐飛機,這次選擇坐火車是想看看沿途的風景,這條線路能欣賞到從北方到南方景色的轉變,據說很美。
提著行李的各色乘客穿行,落座,列車終於開始行駛。
車剛開始啟動沒多久,一個二十多歲的男青年氣喘籲籲的拖著行李箱,坐在了張妍對麵的下鋪上。
青年看了張妍一眼,然後愣了一下。
因為上鋪的行李比較多,男青年來得晚,他的床鋪下已經放不了行李箱了。
青年看了張妍一眼,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求助:
“嗨,能把我的行李箱放在你床下嗎?我這放不下了。”
青年的打扮一看就是富裕家庭的孩子,幹淨陽光,笑起來有兩個酒窩,很容易讓人放鬆警惕。
所以,張妍也就沒那麼警惕,點了點頭。
青年把行李放好,然後笑著看張妍,自然而然的詢問道:
“你到哪兒下車?”
張妍經常被媽媽打擊,其實對自己很沒自信,她麵對陌生人時有些拘謹,很勉強的扯出了一個笑容:
“呃,我去白淩。”
“讓我猜猜……”青年笑眯眯,“你是去那上學的嗎?白淩大學?”
張妍輕輕咬了咬下唇:
“嗯,是的。”
“好巧啊!我也是白淩大學的,我讀大四。叫盧青涯。”盧青涯笑起來還露出兩顆小虎牙,一臉的純良無害,“你這麼年輕,肯定是大一新生吧?離軍訓還有一個月呢,你來這麼早幹什麼?”
盧青涯如此熱情,張妍的拘謹減輕了很多,反正火車上無聊,找個年齡相仿的人聊天解悶也是不錯的。
她簡單的回答著盧青涯的提問。
盧青涯健談熱情,在他的帶領之下,張妍和他聊得很開心,漸漸打開了話匣子。
剛開始,盧青涯給張妍講了一些白淩大學的事情,作為一個前輩,他給張妍提出了許多實用性建議,對張妍來說非常好用。
當聊完了白淩大學的事兒之後,天色也已經晚了,到了車廂熄燈的時間,兩人便各自睡去。
……
第二天一大早,張妍感到有人拍自己的肩,她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她就看到盧青涯正坐在她的鋪尾,笑眯眯的看著她。
盧青涯手裏拎著一個淺棕色的挎包,他將包遞給了張妍:
“學妹,你睡得也太沉了吧?你的包掉了。”
張妍吃了一驚,連忙道謝,將自己的包接了過來。
翻了翻裏麵的東西,沒少一樣東西,擺放的位置也和之前相同。
張妍十分感激:
“謝謝盧大哥!”
盧青涯擺擺手:
“別謝我了,你以後加點小心吧。”
張妍點頭如搗蒜。
不過張妍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放在枕頭下麵的包,怎麼就會掉在了床尾呢?
她的確睡相很差,在家裏就經常會睡的顛倒方向,她也沒多想,隻當自己又睡迷糊了。
過了一會兒,盧青涯去洗漱了,盧青涯上鋪的中年男人突然探出頭來,盯著張妍看。
那中年男人膀大腰圓,一臉橫肉,麵相凶狠,從上車開始就一直躺在自己的鋪上玩手機,沒說過一句話。
此時,他卻皺眉看著張妍,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被這中年男人盯著,張妍心裏開始發毛,有些茫然地問:
“大叔,有事兒嗎?”
那中年大叔剛想說話,一串腳步聲傳來,盧青涯回來了。
回到鋪上之後,盧青涯翻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然後嘀咕了句:
“忘帶牙膏了……”
見盧青涯回來了,中年大叔臉色一變,沉默了兩秒,才繼續和張妍說:
“……沒啥大事,你幫我看一下暖壺裏有沒有熱水。”
因為對方長得凶,張妍乖乖打開暖水瓶看了一眼,然後搖頭:
“沒有熱水。”
中年大叔沒多說什麼,又躺回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