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陳約念著。
“什麼嘛,聽起來有點悲傷,拜托,換點別的。”
“千秋釣舸歌明月,萬裏沙鷗弄夕陽。”
“嗯,這句不錯,杜牧寫的《西江懷古》。”
“遠離喧嘩,在這海島上享受著片刻的寧靜,倒也不錯。”
“那當然。不明白那些人究竟在忙碌些什麼,把自己的青春和生命都搭了進去,值的嗎?”微微搞不懂,為什麼人總要忙忙碌碌的,像個陀螺一樣。
“我的大小姐,誰能像你這般無憂無慮?”陳約苦笑著,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當然不用為生存而忙碌,當然不用為下一頓而擔憂。這些生活在金字塔上的人,又怎麼會理解最底層的人?
“大野,你會帶我去體驗真正的生活嗎?我不想永遠活在爸爸媽媽為我編織的這片夢幻中。”微微說的是實話,她渴望去過不一樣的生活。
可在陳約聽來,卻有點矯情。體驗生活?陳約嘲諷地笑了笑。
“怎麼了?不相信我,這副表情怪怪的,哼!”微微扭過頭,噘著嘴不理陳約,她最受不了就是別人不相信她。
“我的大小姐,你說的是真心話?”
微微不回答陳約。
“好吧,改天我帶你去體驗體驗,隻怕到時候你一天就受不了。”陳約說一天已經給足微微麵子,在他眼裏,恐怕不到幾小時,微微就會打退堂鼓的。
“說好的,就不要再反悔啊!到時候一定要帶我去。”微微這才轉過頭來,眼睛紅紅的,有點委屈。
“對不起啊,我不應該那樣懷疑你的誠意。”陳約把微微摟在懷裏,從口袋裏拿出一根小白兔形狀的糖人。
“送給你的。”
“咦,你什麼時候有這小糖人?”微微接過小白兔糖人,有點驚訝。
“不告訴你。”
“切,搞得神神秘秘的。不過,還是得謝謝你。”
“要怎麼謝我?”陳約另有深意地看著微微。
“你又來了。”微微低下了頭。
陳約為微微理了理被海風吹亂的短發,“來,我幫你梳頭發吧。”說著,陳約拿出一把象牙做的梳子,溫柔地幫微微梳理頭發。
微微把頭趴在陳約的身上,甜甜地笑了。她覺得自己好幸福,有愛她的爸爸媽媽,現在又多了一個陳約!
她怕,有點害怕,害怕她現在得到的太多、太好、太美,將來會不會失去更多?
“陳約,答應我,不要離開我,好嗎?”微微用手握著陳約的手。
陳約梳頭發的手停住了,他不敢回答這個問題。“陳約,答應我,好嗎,我們永遠在一起。”
“傻丫頭,別想太多了。”陳約隻能這樣安慰微微,他本來可以用謊言來應付微微,可此時,他真的不想撒謊。
“我總是覺得自己太幸運了,怕哪天這一切會突然消失。”
陳約把梳子放進口袋裏,捧著微微的臉,“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變得足夠強大,才不會害怕失去。”
微微似懂非懂地看著陳約,用指尖摩挲著這張與眾不同的臉,“你是我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