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此刻的康文,已掌握了三人的行蹤。根據他們馬車的去向,大概能判斷出一二。康文轉身離開,準備早日為大哥報了此仇。
離開滕州縣的寧九兒一夥人,正駕著馬車往錢鎮的路上。駕著馬車的洛歌不由的吐槽道:“早知如此棘手,當初就該給他個痛快。”
“洛公子嚴重了,我們一沒偷二沒搶三沒殺人四沒放火且還占著理。怎能圖一時之快,無論他人如何,我們但求個心安理得。”簡亦繁對著洛歌說教著。
他的一席話對寧九兒無用,對洛歌自然也無用。道理說給鬼,鬼也不聽。
不過麵上的洛歌依然笑臉相待,誰讓他是自己喜歡的人。寧九兒聽得好笑,卻充耳不聞裝作未曾聽到一般。坐在馬車裏想起那日康文在山洞的所作所為,自顧自的樂著。
尤其是康文竟衝簡亦繁喊妹妹,也真是沒誰了。那指尖微翹,一不留神還唱了起來。寧九兒忍不住笑出了聲,惹得車外的兩人莫名其妙。
洛歌輕咳一聲道:“九兒,笑什麼呢?”
“看到康文,不禁想起他在山洞裏的所作所為。”寧九兒掀開車簾出了車內,坐在洛歌的身旁麵上帶笑道。
洛歌與寧九兒相視一笑,瞬時了解寧九兒所說的梗道:“從未見過如此可笑之人,簡姑娘定然還不知曉。那家夥,還把簡姑娘當做是他的妹妹。我還好奇呢,問那家夥可是真的?你猜康文如何答?”
“他不會說是,假的吧?”簡亦繁不難理解道。大抵入戲太深,難免分不清虛實。
洛歌和寧九兒頓時大笑,後麵的情節兩人也是能省則省。礙於簡亦繁的麵子,不敢全權說出。饒是如此,還是足夠讓兩人笑開了懷。
寧九兒覺得好笑的是後麵康文退卻衣衫,唱的那一段戲腔。三人有說有笑的,離開了滕州縣。一路上的風,帶著熱意撲麵而來竟也舒服。此刻他們距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但願幾人能趕上寧千指一行人。
停留在馬車旁的風,吹啊吹,吹到了京都之內。卻不料,京都風雲,帶著幾分的陰森。可太傅府內的人,卻絲毫不受影響。自從上次一別,顧子嬰再無叨擾於他,倒是景清歡來的勤了些。
先前的事問多了,清歡又記不得。想是那場大火燒起了不少的記憶,仲序也不再提起。
仲序坐在窗前,提著筆卻片刻也落不下。一切都按照他所喜歡的方向發展,他竟沒有感到半刻的快感。而是有隱隱的不安,不知是從何處而來。
可能著這變換莫測的京都,擾亂了他的心思吧。也不知,如此的朝局順了誰的心。
太傅府的房梁上閃過人影,出現在仲序的眼前。那人的麵容清麗秀雅,雙目帶著溫暖的笑意。她頰邊微現梨渦,彎著腰對著仲序笑道:“序哥哥在思何事,如此入神?”
“清歡來了,我給你倒杯茶。”兩人相隔甚近,仲序不禁紅了臉。他連忙離開了書桌前,將房門打開。笨手笨腳的為景清歡倒上一杯茶,遞到景清歡的手裏道:“前些日子我去閑逛,為清歡買了幾件衣衫。我去拿來,清歡看合不合身?若是不喜歡,他日再買。”
仲序轉身去櫃子翻著,無意間撇到顧子嬰先前送去的木盒,卻也快速收回了神。他手握著送給景清歡的衣衫,關了櫃門遞給景清歡笑道:“清歡瞧瞧,可否合心?”
“序哥哥送的,清歡自是喜歡。之前問序哥哥的事,序哥哥查的如何了?”景清歡手握著衣衫,坐在桌前道。
仲序的臉一時冷了下來,先前是他要求與顧子嬰恩斷義絕。如今清歡卻想要知道顧子嬰的底,他上哪去查。可既是清歡的要求,他又豈能推辭。不過仲序好奇的是,清歡為何對顧子嬰如此有興趣。
他忍不住問道:“清歡何故對顧姑娘如此上心?”
“清歡覺得那女子,一定和十多年前景家滅門案脫不了幹係。如若序哥哥覺得為難,那就作罷。清歡還有事,先告辭了。”景清歡說話間,起身作勢要離開。步子卻放的極其慢,似乎在等著仲序的挽留。正如她所想,仲序還是應了她。
仲序歎了口氣,眉間緊鎖道:“我應了便是,清歡開了口,我豈能不照辦。”
他的話中帶著無奈,卻也無可奈何。
景清歡聽到之後,停下腳步在仲序的臉頰輕輕一啄便離開了。隻留愣在原地的仲序,他的指尖蹭過臉頰上她吻過的地方。如若清歡還是如幼時一般的模子便好了,不過現在也無妨,隻要清歡還在自己的身旁就好。
畢竟能見到清歡就好了,他還再奢求什麼。他那無謂的自尊,要不要又有何妨。隻要是能順了清歡心的,能隨她便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