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寧府內的寧九兒,坐在簡亦繁的書桌前,唰唰幾筆將夏箜口中的幾人寫下。兵部包蕭、都督劉子健、吏部白憐。這三人怕是也難逃幹係!
“咚,咚,咚——”
門敲過三聲之後,便聽吱呀的推門聲響起。寧九兒放下筆,順著聲音望著來人。目光落在久日未見的洛歌與小不點,心中多有欣喜。
何姍見到寧九兒醒來,鬆開手中的衣袖。小跑到寧九兒的身側,摟著寧九兒的肩膀帶著哭腔道:“九兒姐姐,你可算是醒來。姍兒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你們去了何處?怎麼今日才歸?我還以為你們兩私奔了,不願再回來。”寧九兒拍著何姍的後背,聽著何姍略帶撒嬌的口味,打趣道。
站在一旁的洛歌,白了寧九兒一眼。走到床榻前,望著還在昏迷的簡亦繁仍有擔憂。他也害怕,這兩個家夥不會再醒來。若是這麼睡上一輩子,可如何是好?
洛歌坐在榻上,打著哈欠犯困道:“九兒,你與簡亦繁二人,可是靈山弟子?”
“靈山?小爺見都未曾見過,連知道也是從你相告。怎麼可能是靈山弟子!”寧九兒鬆開何姍,眸中透著不解道。心中緩緩的憂慮,莫非洛歌看出個所以然?
忽而憶起在她被困與夢魘之中,洛歌找來之人所言。洛歌能懷疑,也在情理之中。
何姍鬆了手握著寧九兒的手,相幫道:“小冰說了靈山派是隱派,不會輕易出來。九兒姐姐和我們一路到了京都,定然不是靈山中人。大哥哥莫要胡亂猜測。”
“我也隻是好奇,不是靈山之人,又怎習得靈山絕學?”洛歌見小不點如此相護,有些哭笑不得。他不過是隨口一說,怎麼成了罪人。
寧九兒手搭在何姍的肩膀上,解釋道:“我曾與簡亦繁幾年前曾拜與一師父,教了這些三腳貓的功夫。莫非,這也是靈山絕學?”
“想必你哪位師父,與靈山派有些關係。算了不說這些,你能醒來已是幸事。景家之事,我們也已調查的差不多了。”洛歌聽她如此說來,心中的疑慮漸消。
也不願在此事上多做糾結,先前送來的信,九兒也都看了吧。
何姍抱著桌上的暖爐,驅著寒意撅嘴道:“九兒姐姐不知道,我與大哥哥費了好大的功夫。剛混到皇上身邊當個小差,還沒來得及細問,那個皇帝就死在那個什麼宮了。最後費了一些周折,可讓我們找到了一些線索,大哥哥連忙給府裏送了書信。”
“信中之文,我也看了。我也托朋友問了當年之事,他說參與當年變法之事,還有這幾人健在京都。”寧九兒將桌上的紙拿起,輕吹著紙張的後背道。
洛歌起身,走到寧九兒身前接過紙望著上麵的文字。包蕭、劉子健、白憐,這幾人在宮中都身居要職,怕是查起來有些難度。不過,有小不點在就事半功倍。
先前沒用在楚原身上的法子,用在三人身上剛好。洛歌眉間的笑意,濃了幾分道:“此事,小不點最是拿手。”
“大哥哥又在打小冰的主意!”何姍將雙手背後,藏在寧九兒的身後。
小冰?寧九兒被這名字弄的有些暈乎。見小不點的模樣,才猜到原來洛歌說的是冰蠱,看來兩人在宮中沒少用蠱。她與洛歌相識一笑,對彼此的心中想法了然於心。
洛歌揪著何姍的衣袖,將他拉到身前開導著道:“你忍心你懷姐姐一家忍受不白之冤,滿家滅門留她一人在世。小不點若是不幫,就是那些人的幫凶。”
“你別嚇她。”寧九兒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捂著暖爐好笑道。
何姍抿著嘴,想著懷姐姐也好生可憐,眸中泛著憐憫之情。她低著頭,摸著袖中的冰蠱。也不知兩人在說些什麼,隻見何姍的臉上重返了笑意。她將袖子掀開,放出冰蠱。望著地上的冰蠱盤旋了兩圈,逐漸形成了人形。
寧九兒和洛歌並未瞧見,都各自沉浸在各自的世界之中。唯有何姍瞧著冰蠱,變成萬千的蠱蟲。她連忙從簡亦繁的衣櫃裏拿了件衣服,扔在地上。
洛歌瞧著房內多了一人,不免被嚇了一跳。他望著忽然出現的與他一般高的男子,眉頭微蹙道:“你是誰?”
“大哥哥,也是小冰。你要對他客氣一些,小冰的年歲比你爺爺的爺爺都要長一些。”何姍攬著男子的手臂,眉眼微彎道。如今她倒是黏著冰蠱的很,對洛歌卻是一臉的嫌棄。
寧九兒抱著暖爐,重新打量著憑空多出的男子。全身都是晶瑩剔透的白,衣衫上的白綢上繡著著的花紋也若隱若現。長相倒是有幾分書生模樣,身上卻無任何氣息。
方才見小不點從簡亦繁衣櫃裏拿出這件衣服,卻怎麼也不記得簡亦繁穿過?
她聽著何姍的話,倒是一愣。
這小家夥還能幻成人形?!
洛歌眉眼倒是放鬆不少,玉麵神教的以蠱為分身的說法天機閣也記載不少。不過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是個公蟲子!